只是十两银子,还是吓退了好些家庭。正好用来促进百姓主动了解新学。
只是这里面有个难处在于这十两银子中,有七两是归织造局,由镇守中官代皇帝收的。相当于花七两银子向皇帝买了个良民身份。
许太监那样子,不加价就算了,不可能让其搞打折优惠的。更何况宫里已经把石见银矿的股份让了一半给户部,又停了台弯那邪恶的福寿膏生意,这不到处急着搂钱是不可能的。去年好多项目都是批了的,等着用钱呢。
但高翰文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也有了办法。这钱肯定不能衙门出,否则以后啥事都要衙门出钱,衙门也没余粮啊。开不得先例。一开先例就得加收杂项税,一来二去还不如百姓自己掏全款十两银子注册呢。
但正如先前西湖商会出钱解决了很多本该浙江衙门出面的事情。只要把这个商会捋顺,应该还是不缺善人的。衙门只做监管,不直接沾钱,这个运营损耗就会小很多。
像是看到了高翰文的皱眉思索,茅坤小声地问道“是不是这个注册银不好减免?”
“不是,已经想到谁出钱了。多谢多谢顺甫兄的献策了,真的是个好主意。有了这个减免,成为良民对绝大多数人都成了有利可图的事情。为了图这个利,自然有人努力去了解衙门的情况与运转的逻辑。好,以利诱人,自然无往不利。”
“来来来,喝一杯,这可是以前存的杭州酿,虽然只有一瓶,但市面上买不到的。多谢诸位的鼎力支持了。”
喝完过后,茅坤看着大家又陷入沉寂,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人”
“别喊大人,叫我仕林兄就行。不要见外,此外我这不是也没胡部堂官大吗?算不得大人。”
高翰文及时打断了茅坤的说话,进一步拉进关系。
“是这样的。我们回来时间尚短,接触新学不深,只是凭着经验好奇,自古以来变法莫不是自上而下。仕林兄何苦要自下而上呢?其中凶险自不必说。只是好奇这良民之于新学有何关键所在吗?”
茅坤算是代表几人问出了大伙的心声。有这功夫,不向皇帝表忠心,折腾良民,实在在有些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