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煥,硕熿人呢?”
这时高翰文才发现,学生中好像确实少了一个人。
“他,他”
朱勤煥现在已经习惯去掉郡王世子身份与人交流了,但这会儿高翰文来突击检查,朱硕熿这段时间经常王织造局跑,只叫自己留意下学习进度,可没跟自己交代怎么编个理由。
“哦,他不在是吧?那你说说你的进度就行”高翰文也没有追问朱硕熿。好歹人家是唐王世子,吃喝不愁那种。来了杭州这种万恶的花花世界,出去浪荡一段时间体察民情,完全说得过去。
“啊”对于话题转折得这么生硬,朱勤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笔记本递了上去。
高翰文看着笔记,主要是这段时间两个世子在杭州调查的杭州远支宗室。
借着两位世子到来,来杭州打拼的底层宗室改头换面已经有一千多人过来扎下根来。
这些少部分是自己之前跟着流民脚底抹油来的,这部分人原本就没进玉碟,名字都是编号,跟着流民自然是改名换姓了。实际情况可能更多一些,毕竟真没几个人愿意主动承认自己是背弃祖宗,连姓氏都不要了。虽然这一切都是这个都是为了子孙好的祖宗害的。
其余七八百人都是唐王藩地河南南阳府、南陵郡王所属周王藩地河南开封府两府人士了。
这河南是不是有什么霉运啊,怎么这么多藩王。高翰文就记得后世记录里有个被杀了做福禄寿的唐王也在河南。这一省可以说是遍地藩王了。就仅着一省霍霍了。
朱硕熿与朱勤煥在其中的主要工作其实就是人力资源中介,就是凭着高翰文学生的关系把这些老实人介绍到织造局等好一点的单位帮工。当染也顺带帮其瞎编一个名字。免得继续用数字有点面上无光。
能不能留下来就看自己造化了,不行还得退回来重新找。每一个过来求助的远支宗室答应干上帮工后,结算五十文铜钱。当然也接受捐赠,会记名感谢。
朱硕熿主要跑外联,其实就是去接洽织造局、泰西坊等油水单位。都是自家宗室,干着也起劲。只是最近不知怎的,去织造局频率明显增多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织造局虽然好,但在朱勤煥看来却还是跟皇室牵连。一旦未来宗室政策翻烧饼,跑路都没机会。
朱勤煥干的主要是培训,就是作息纪律常识培训。这一点,也只能由这位来做才压得住。
宗室子弟,多少都是识字的,因此只要听话肯干,在杭州还是很吃香的。但由于原本的政策下,大多数宗室子弟都成了混子。不培训整顿一番,只怕东家没两天就得退还,到时还得连带搭上高翰文的人品与名声。
整训的院子并不远,因此朱勤煥一有空就回来跟三位师兄待一起,熏陶熏陶,怎么也得给自己熏陶出一个什么大家了。
“你自己的想法呢?忙了这么久”
高翰文看了半天发现笔记都是工作记录,却没有自己的心得体会,好奇地问道。也惊讶于自己的学生不声不响干出这么大笔事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