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番居然真的敢跟司礼监唱反调。
原本其计划是临时跟司礼监合作一回,事后又退回清流原本的表述与立场上来。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张居正就知道,这事恐怕回不去了。
果然严世番一番慷慨陈词后,终于把一切的罪魁祸首牵扯到高翰文上了。
看着清流一直闷声。
严世番甚至振聋发聩地呐喊到:“你们这些读书人,平日里读的是圣贤书,现如今,他高翰文要以夷变夏,颠覆名教”
“不论孔孟之圣经圣言,而别有所谓逻辑之说。中国前年礼仪,一旦扫地荡尽。次非是什么施政变法,乃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名教之变”
“你们这些享受了名教学问的好处,现在是要当缩头乌龟吗?”
严世番对抗清流好多年都是靠的撒泼打滚,这么讲理,这么理直气壮还是老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说完一系列话,
严世番像个获胜的公鸡,昂着脖子环视四周。
严嵩像是完全屏蔽了外界一样,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偶尔睁开一点眼帘,看着对面同样不动如钟的徐阶,继续稳坐朝会。
旁边高拱还在翻一个小册子,也是一言不发。
严世番好不容易表现一回,结果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着力。
既然不上钩,那就得动用扣帽子大法了。
“好啊,我说你们一个个不闻不问,仿佛站着干岸上似的。原来都是忘恩负义,背弃名教的伪君子。”
眼看着朝会要被严世番的扣帽子大法搞得不可开交。里面的铜罄响了。
陈洪转进精舍,领了旨意后宣布让锦衣卫彻查,以正视听。
至于名教圣经之辩,本不是朝会的议题,留待以后经筵讨论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