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变法不在于新法派有多强大,而在于旧法派有多衰弱。如有硬碰硬,任何新法派在新法落地生根的前二三十年肯定是不如旧法。不如旧法还怎么落地生根,落下来的都是走样了的罢了。如王安石的变法一般,其主要实施地方基本本旧法官僚把持,其新法能得到推行才是怪事。
因而,大明变法也一样,要在儒家内部培养内奸才行。只要儒家内部山头林立,混乱不堪,新法才有机会生根发芽。大统一的儒家是根本不可能让其新法落地生根的。
目前看来,原儒与泰州学派还远远不够。
问题还在儒家的话题热度上面。以往儒家,面对争议往往搁置争议,共同当官。
现在利用仁义指数,正好,让这群人吵起来,要不然还真不好分化。
次日一早,王用汲与刘君墨还有自己那两个弟子都到了知府衙门。
“怎么,润莲兄有什么意见”一群人围绕着将来统计仁义指标,如何统计,如何发布,需要地方怎么配合讨论半天,就王用汲一直不吭声,让高翰文有点纳闷。
“仕林兄,我是觉得,一旦公布别人不认可怎么办?要知道千百年来,就没人统计过仁义指标,我们标新立异,想被认同难啊。”王用汲到这时才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哈哈,不怕,谁不认同,谁就可以拿出一份更好的统计指标出来,我们看看,真好,我们就按他们的方法统计也不是不行,我们的目的是验证孔孟儒学的正确性,又不是为了树立我们的统计方法不可更改”高翰文倒是很乐观地说道。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怕他们单纯是反对统计公布,而不是说统计不好。这就不好了。而且这群人肯定占多数,很难改变的”王用汲无可奈何地说道。
“没事,对付拒绝辩经的人自然有对付拒绝辩经的办法,润莲就不要抄心了。先期就杭州府下辖附郭县、淳安县、建德县与上海县同时公布,后期会推广到杭州府全境、再然后是浙江、江苏全境。”
“所以润莲作为杭州府外第一个实施的,一定要做好配合啊”高翰文望着王用汲不断地打气。
其实统计方法之前都是确定好了的,一旦开会确定在培训学校旁边划出一间房子作为专属的大明仁义指数化办公室就可以开工了。又划拨了几个衙役听候调遣。
先是仁指标,这个短工的日结工很好统计,就是直接去问大户管家与短工本人就是了,有价差的取个中就行,因为大家都喜欢财不外露,短工说低点也很正常。管家开的工钱也肯定是没克扣各种损耗的。
但长工的工钱比较麻烦,因为长工大都护主,长工跟雇主在很多时候利益一体的,打听其工钱相当犯忌讳。好在如果有雇工的正式契书,衙门是有留底的,上面有保底的月前,然后具体多少就只能靠那几个衙役自己去城里大户人家,酒肆茶馆打长工挣多少了。
由于这几个内线都有官方作保,有高质量保人,做长工还是很受欢迎的。虽然比单纯做衙役苦了一点,但能领两份工资,还能体验一把密探的感觉,还是有相当衙役上心的。
最后是义指标,这东西主要就是靠刘君墨、朱赓、沈一贯三人去各大饭点茶馆消费了。一边消费一边誊写菜单,一边留意一桌的流水与人均消费,然后把杭州城高中低三个层次的酒肆饭店、茶楼都吃一遍。自然这个贫富悬殊的义指数也就出来了。
只是小半个月过去,指标还没发布,三个年轻人已经吃的大腹便便、胖了一圈了。
仁义指数稳步推进的同时,高翰文的炒房计划却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