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还缺的就是儒家内部的异端来支持改革了。虽然张逊肤搞的复古儒学很有架势。但那东西的震撼远远不够。宋朝就出现过复古派,也就那样。嘉靖现在急需等一个儒家的家贼出来窝里反才行。之前了解到泰州学派在倒腾仁义指数,但还不知道后续有什么苗头。
只要有这么一个儒学异端拉仇恨,后续的西学改革要容易多了。
最后,还缺如何解释西学与儒学关系的名头,我大明是天选之国,如果按当前的解释,那就是泰西诸国与大明并列了,这明显会被人抓住大做文章的。
只有解决了这三样,嘉靖才能全心全意去支持改革的,等到解决锦衣新军的问题才可以放开手脚。
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嘉靖打开赵贞吉密折的那一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儒家的二五仔出现了,赵贞吉是也。
赵贞吉在密折里清楚地论述了泰州学派对建立仁义指数以检验儒家在各地施政结果,追溯历史上所谓盛世的真实性与必要性做了相当充分地论文。
一目十行的嘉靖看字从来只看关键的。绕口令词汇直接忽略。
关键在于儒家是微言大义的类比学问。
这导致儒家所有治国的逻辑是从修身上面类比得来的。但是能够这样类比吗?
另一个是崇尚微言大义,导致一句多意。
比如“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与“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
比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解释可以说君是君,臣是臣,也可以解释为只有君像君是,臣才会安心做臣。
问题的关键不是一套儒学两种解释,一儒各表,问题的关键在于有人会故意只给陛下看陛下听来最好听的解释,然后给远矣。
看到这里,嘉靖脸上那一丝庆幸可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