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李长生挑眉，“但魔门中人为什么会和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宗主有关联呢？”
“说不定他们之间就是有关联。”
方紫衣说的极为笃定，随即解释起来，“之前我在羽化门看到过一卷秘闻。上面说，羽化门前任宗主和破天宗前任宗主交好，而魔门前任宗主似乎也和两人有私交。”
陈平安好奇地问道：“大小姐，魔门和正派不是对头么？他们怎么可能有私交？”
“这可未必了……”
李长生插了句嘴，“有些事情你不懂。名门正派未必就比魔门强多少，说不定私底下干的龌龊事更是多的多。”
听了这话，方紫衣联想起了之前自己在羽化门的遭遇，深以为然。
“方师姐，你继续说。”
“那三人虽然有私交，但那也是年少的事情，后来这关系似乎就断了。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记载的并不详细。我看那卷宗蒙尘，估计少有人翻阅，或许是被人遗忘在藏经阁中。不过，既然有这么一卷记录，无风不起浪，我看或多或少，破天宗与魔门之间的确是有联系的。”
方紫衣顿了顿，“再则，那魔门三人出现在破天宗山脚下，明显是奔着破天宗去的。若非如此，仙魔大战在即，他们何必自找麻烦，乔装打扮，进入正派的领地，莫非是嫌死的不够快？”
“这么一说，的确是。”
李长生看了眼地下的那一团漆黑灰烬，“所以，师姐你才把面具烧掉，免得这上面会遗留他们的气息，害怕他们和破天宗勾结，找上我们？”
“对。”
李长生没说什么。
总觉得方紫衣是否太过大惊小怪了，对方真要这么做，就不怕自己反向侦查，查出他们的下落，来一个直捣黄龙？
不过，这都是旁枝末节，便没多计较，“烧了也好，小心一点没什么坏处。”
三人小做整顿，化作凡人，进了客栈。
点着微弱烛光的客栈大厅，一身粗布麻衣的店小二趴在一张油光噌亮的老旧木桌上打着瞌睡，鼾声四起。
“凡人。”
方紫衣朝着李长生看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宽心。
“小二……”
陈平安自告奋勇地上前，拍了拍那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店小二。
这一路上，都是长生哥和大小姐在照顾他。
使的也都是仙人的手段，这些手段他不会，也帮不上什么忙，但眼下的一些杂活儿，终于让自己派的上用场了。
“别催，我还没吃饱呢！”
陈平安推了两下，店小二仍旧没醒过来，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一般，嘴里流着哈喇子，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五花肉什么的。
方紫衣皱了皱眉，正想上前。
陈平安见状，生怕对方觉得自己办事不行，加大力度，猛地推了一把店小二。
“哐当”一声。
店小二从板凳上一把摔了下来。
他一惊醒，便破口大骂，“谁他娘的推我？”
陈平安羞红着脸，觉得不好意思，刚想道歉，却被李长生拦住，淡淡说道：“劳驾，我们住店。”
随即，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见来了生意，店小二板着的脸顿时舒缓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银子往嘴里用力咬了咬，确定是没问题之后，换上了一副笑脸，“几位客官里面请。”
三人被他领着上了楼。
李长生打量着这间客栈，别看店不大，但住的人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