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瞧了尹天，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杀了你师父和你师弟？”
尹天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当时只想杀了我师弟，没想杀我师父。我在师弟的房间里面下了毒，本来应该去拜访好友的师父那一次却没有出门，于是也一并被毒死了。”
李长生“嗯”了一声，抬起手掌，“白云门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杀了谁，我并不在乎。怪就怪你不该与我为敌，我这个人对敌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说的也够多了，受死吧！”
“等一等！”
尹天大声叫道：“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么？”
李长生收回手掌，以他的功力，自然不在乎尹天会搞出什么小动作来，不答应对方，反倒显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
“你问。”
尹天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你修成了拳意，我就想知道，修成拳意之后，能不能看清前面的道路。”
李长生沉吟了片刻。
自古以来，华国的古武者修炼武学，最终的目标都是为了将人的体能推至极限，看看能不能突破人体本身的限制，达到非人或者说是超人的境界。
李长生知道，尹天想要询问的是这个。
“这个问题不好说。”
李长生斟酌了一下用词，用尽可能详实的语句来形容道：“这个道路或许能够突破人体的极限，但我还没有到达这一步，所以无法给出具体的说法。武学行不行我不知道，但道术可以。”
“道术？”
尹天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神中猛然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李少，你果然是天纵奇才，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多的底牌！载在你手里，我着实不冤枉。”
他叹了口气，“可惜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谢谢你为我解了惑。现在想来，我实在是对不起我师父。若是我能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点，一路走下去，追求拳术的至高境界，说不定现在应该小有所成。可惜了，没有这个机会了。
为了报答你，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确是金素妍派来杀你的。她以为你的功夫不如我，想必此时已经认定你会死在我手里。”
“果然是她！”
李长生眯了眯眼，“她为什么要派你来杀我？我好像与她并无仇怨？”
尹天哈哈一笑，“李少，你是个聪明人。莫非没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么？她是个商人，有利可图就会下手，哪里有什么恩怨不恩怨的。据我的了解，是上面的人，让她处理掉你，而且还许诺若是这件事情做成了，就会将她调往黑龙商会的总部。”
经他这么一说，李长生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本以为我这个黑龙商会的少主空降过来，没有人脉和权利，迟早会遭到他人的针对。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来的这么猛。你知道是谁给她下的命令么？”
尹天摇头，“李少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金素妍招聘过来的一个客卿罢了，哪里能知道这么多？”
李长生暗自点头，没错，尹天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外人，他能知道这么多消息，已经实属难得了。
“好了，你给我解惑，我卖了一个情报给你。咱们两不相欠，现在言归正传，我杀不了你，你可以杀我了。李少，动手吧。死在你手里，我不冤枉。”
尹天面色平静，闭上了双眼。
可他等了足足半晌，却仍旧没见有任何动静，心下忍不住好奇。
不由得抬头去看，月光撒在四周，尹天周身早已空无一人。
他环视一圈，一个白色的身影往来时的道路踱步而去，正是李长生。
“李少，你这是……”
李长生没有回头，远远丢下一句话传了过来，“你卖我一个情报，对我帮助不小。今日便饶你一命，下不为例。再敢来烦我，我就杀了你！”
尹天心头涌起一阵感激，朝着东南方向鞠了一躬，“多谢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