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出自世家之手,听闻是他们研制出来的秘药,名为红颜枯,一旦娘娘沾染上了,便会逐渐体虚病弱血气衰竭,刚开始时只如风寒入体不会引人注意,然后慢慢衰弱变成重疾,短则一月,多则三月,染药之人必死,连太医也查不出来缘由。”
他说完之后就直接将那两粒药丸弹了过去,月见连忙招手接住,以衣袖挡在棠宁面前不敢洒落分毫。
棠宁则挑眉看向纪王:“他们连药效都告诉你,显然不怕你反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纪王淡声道:“也没什么,喂了点东西罢了。”
他虽然没明说,但殿中几人谁都能懂他嘴里所谓的东西是什么。
棠宁眼底多了几分异色:“你的命都握在他们手里了,为何不顺着他们?”
纪王撩开眼帘看了她一眼,轻嗤出声:“本王就算顺着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惠王愚蠢至极,自负自大,他自以为万事尽在掌控之中,可是以他的能耐根本玩不过世家那些人,更何况,他当真就能胜得过皇后娘娘吗?”
他抬头看着棠宁时目光深沉:
“娘娘殿中之人皆是心腹,上至奉茶宫女,下至扫洒太监,嘴巴比蚌壳都紧。”
“上次陛下突然离京,我想尽办法都没能从宫中探听到半点儿消息,可惠王那蠢东西居然能够收买了永昭宫的下人,还能在虞延锋眼皮子底下不惊动任何人带着那么多逆贼潜进宫中。”
“要么是虞延锋跟着他们一起反了,要么就是向来谨慎的娘娘突然昏了头脑。”
“往日宫中无事时,皇后娘娘进出各处身边都是侍卫环绕,暗卫相随,偏偏今日明知人多眼杂,朝堂之上跟世家关系更是势同水火,娘娘却这般心大,永昭宫里只留这么几个人。”
月见听着纪王的话神色微变。
倒是棠宁突然低笑出声:“纪王就这么笃定本宫如此厉害?万一本宫当真是马失前蹄不小心落入他们手中呢?”
“那就算本王倒霉。”
纪王难得没什么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皇后娘娘要真没有后手,本王就当倒霉受点罪,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本王到底有没有给皇后下药,等今夜出了宫里,能活活,不能活找根绳子吊死。”
就当殉了他的眼瞎!
棠宁被纪王的话逗笑,朝着他说道:“放心吧,本宫定会让王爷死的轰轰烈烈,不会那般憋屈。”
外间传来响动,隐约听到有人传话说是惠王妃她们来了,棠宁朝着月见看了一眼,就见她走到一旁从架子上的木匣里取出一份诏书来。
棠宁接过明黄绢帛,起身就朝着殿外走:“王爷,走吧。”
纪王撇撇嘴跟在她身后,等几人到了殿外,就瞧见院中多了好些女眷,不仅仅有身怀六甲的惠王世子妃和惠王妃,另外一边还有被缚了手脚堵着嘴带进来的钱琦月几人。
钱琦月瞧着有些狼狈,文信侯夫人头发也乱了,还有那位崔少夫人像是受了些罪,脑袋上还能瞧见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