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豹突然入内让众人惊讶,殿外的小太监跟在他身后,一进殿中望着安帝就“噗通”跪在地上。
“陛下,奴才有罪,奴才方才守在外间,尹老将军突然过来,奴才拦不住他……”
外臣入宫都需召见,如尹豹这般突然进来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未经通传直接入了殿内。
那小太监生怕安帝降罪,将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尹豹直接走到殿前说道:“是老臣闻听平山王造反之事仓促进宫,刚到殿外听到陛下之言才执意进来,与这小公公无关,陛下若要怪罪便怪罪老臣,与他人无关。”
安帝眉心紧皱,哪怕有些觉得被人冒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朝着那小太监挥手:“你先退下。”
那小太监连忙磕头起身,退出去时关上殿门。
安帝这才看向尹老将军:“平阳郡的密报今夜才入京,朕还未曾告知其他人,连定国公他们都是入宫之后方才知情,尹老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忘了,老臣曾在睦南关领兵,虽回京多年但南地依旧有旧属。”
尹豹仿佛没听出安帝话中意有所指,只神色镇定说道:
“今夜睦南关一将领急信回京,言及平阳郡异动,更道平山王府发出檄文意欲征讨朝中昏君,老臣本就是要入宫求见陛下回禀此事,怎料在宫门前听闻陛下连夜召见定国公等人。”
“老臣猜想陛下或已知情便仓促赶来,谁想刚到殿外就听到陛下提及带兵之事……”
萧厌站在一旁笑了笑:“那可真是巧了,陛下方才还在与我等商议让谁领兵南下平叛。”
“陆九安和平山王兵分两路,其人狡诈,为防他调虎离山,京中兵力断然不能全部带走,但陛下意欲让刘统领带兵南下,我与其他几位大人皆不赞同。”
萧厌无视被他代表的其他那些人,朝着尹豹说道:
“我提议让文信侯与尹老将军共同领兵,文信侯熟悉沙场,您又是大魏镇山柱石,这朝中没有人比你们更适合领兵平叛,可陛下言及您年事已高不宜南下。”
尹豹沉声道:“老臣虽然已经七十,但这些年手上功夫从未曾落过,虽十余年未曾上过战场,但兵法、战阵日日熟悉,朝中其他武将少有能够胜我之人。”
他说的无比狂傲,提起打仗的事情时脸上更满是自信傲然。
“平阳郡地势与京中不同,河海纵横,老臣曾驻守睦南关多年,对那边地形熟悉,而且老臣若是领兵,只需陛下圣旨便能调动南地兵力,无须从京中带走太多人。”
“如今北陵频频骚扰,不知何时便有战事,京中兵力须得留着随时应援北地,老臣愿意自请随文信侯一起领兵南下平叛,还请陛下准允!”
安帝沉声道:“可你早年也曾在战场受伤,身子不比从前,万一支撑不住……”
“陛下放心,老臣不上战场坐镇后方便是。”
尹豹毫不犹豫就直接打断了安帝说词,沉声说道:“老臣南下只为配合文信侯调兵,亦能与他商议行军布阵之事,此战可让文信侯为主,老臣为副。”
“有骁勇善战的文信侯在前,陛下不必担心战场有误。”
安帝:“……”
萧厌见他脸色铁青,勾了勾嘴角:“陛下是担心调兵之事吗,您放心。”
“您虽因为罪己诏的事情遭人置喙,但军中忠耿之人从来不少,臣会将虎符交给尹老将军,待他与文信侯南下之后,定能尽快剿灭叛军,平定平阳郡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