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男生摇头道:“五部傉萨常年与唐廷、百济交战,仇恨根深蒂固,不会轻易为些许利益所动。只是他们信服父亲,对于为兄多少有些观察审视之心。现在又受新罗、唐廷厚礼招揽,就算没有动心,却也无可避免的自抬身价。为兄若对此毫无表示,距离心离德却也不远了。为了稳住他们,为兄只能巡视五部,亲自安抚,给予我们合适的利益,稳住他们不受外利所动。”
“原来如此!”
&t;divtentadv>渊男建一脸大悟,眼中欣喜贪婪一闪而逝,气恼道:“这些傉萨当真可恶,在这危难时候,落井下石,气煞我也!”
渊男生道:“确实可恨,只是当下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当安抚还需安抚。如是识趣,自是再好不过。当若真有二心,为兄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傉萨之位是我渊家给的,我渊家也能随时收回来。”
渊男建大笑道:“自然如此。”
他顿了顿,说道:“兄长,打算何时动身?”
“三日后!”渊男生毫不怀疑,说道:“将事情交代清楚,立刻动身,此事不能拖。万一真有傉萨受不住诱惑,将会是高句丽无可估量的损失。”
渊男建立刻道:“兄长放心且去,平壤一切事务了放心交给我与三弟。”
渊男生道:“有二弟三弟在,为兄自然放心。”
他这话说得自然是太想当然了
在渊男生北上巡视的第三天,渊男建、渊男产再度发动政变,他们即动手抢班夺权,逼着主君六岁的高句丽国王签发对大哥的逮捕令、全境通缉令,罪名是:意欲叛逃大唐。
同时他赏下重礼,分别给五部傉萨,让他们诛杀卖国之贼。
消息传到百济熊津大都督府的时候,陈青兕听着渊男建给渊男生安的罪名,摇头唏嘘,权力真的会迷人眼睛。
“情况如何?渊男生应不至于让渊男建直接逼死吧?”
陈青兕问向刘仁轨。
刘仁轨道:“渊男生确实有些能耐,他说动了西部傉萨、北部傉萨,还同一部分的靺鞨部定下契约,拉起了一支反抗队伍,意图夺回权力。至于渊男建、渊男产,他们掌握着高句丽的中央军,还利诱了三部傉萨,借助高句丽王的旨意,讨伐渊男生,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陈青兕对此并不奇怪,渊男生并非纸上谈兵之人。
他是上过战场的,显庆五年,李治派遣契苾何力、苏定方、刘伯英分击高句丽,苏定方、刘伯英皆取得了小胜,但最终遇城不克,撤退。契苾何力却因在鸭绿水遇到了渊男生,后者据水而守,让契苾何力吃了不小的苦头,可见一斑。
陈青兕说道:“渊男生曾率领过西部、北部两傉萨,能够得他们相助在情理之中。以能力而论,渊男生更胜一筹,但渊男建、渊男产占据着平壤,大同江以北,高句丽的核心地域,实力远胜之。彼此打起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等他们打完,高句丽将再难抵御我大唐天兵。”
刘仁轨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说道:“这强敌在侧,他们怎么敢在这时候内乱?”
陈青兕道:“为权势迷了眼睛是其一,其二,自作聪明。有些人觉得自己最特殊,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救世主。但其实,这种人最愚蠢,却也也最常见。”
刘仁轨无言以对。
陈青兕却神游天外,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