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翟东黎的护城军和提督府的官差,都是维持京城安危的巨鳄,这两大巨鳄一旦打起来,丢的可是皇上的脸,而皇上一生气,他们两人都要倒霉,至于谁对谁错,皇上才不管。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捏造证据冤枉两个灾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其中的黑暗,凤轻瑶比翟东黎知道的更多。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提督府的人进来抓人?我不干。”翟东黎也是一个硬脾气的,他刚刚都夸下海口,要保护这些灾民,岂能半途而废?
这人……
凤轻瑶摇了摇头,发现翟东黎真的不适合当官,更不适合带兵,要不是有肃亲王在,依翟东黎这耿直的性子,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混官场的哪能不低头,就是皇上也有向大臣妥协的时候。
“东黎,别忘了抓拿叛党是你的职责,提督府大张旗鼓地来捉拿叛党已是越界,他们与你对上,那是抢功。”有时候只要换一个概念,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翟东黎只是不甘心低头,并不是笨蛋,听到凤轻瑶这么一说,当下就明白了:“轻瑶,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是来保护灾民,而是来抓拿叛党?”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出兵就有理由了,和提督府的人对上也没什么。
皇上喜欢捉拿叛党的官员,不喜欢为了保护灾民而与同僚扛上的官员。
凤轻瑶点了点头:“没错,记住,你现在不是来保护灾民,而是来捉拿叛党,让你的人改一个方向,把枪头对准义诊堂。”
只有这样,才能把罪名往提督府身上推,而且也替皇上圆了面子,皇上手下的兵并不是欺压百姓,而是捉拿犯人,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这个主意好,可我去哪里找叛党?真从灾民当中抓几个当叛党处理了?这事……”他不是没有做过,但他从来没有从普通百姓中捉人,他都是捉一群异己,给他们安上叛党的罪名丢出去。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为什么来拿叛党?当然是提督府露出来的消息,你来了之后发现这里没有叛党,只有灾民,到时候只要说提督府的消息有误就行了。”消息失误也是提督府的错,总之……提督大人,你就准备好背黑锅吧,虽说这也不算是黑锅。
“这办法好。”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难关,凤轻瑶这个法子,虽说追究不了提督府欺压灾民的错,却能保这些灾民一条命,不然……真把官逼民反的事捅出去,皇上一定会不高兴,这些灾民也别想活了,这天下最爱面子的人就是皇上,谁也不能打皇上的脸。
见翟东黎想明白后,凤轻瑶又提醒了一句:“你到时候只要拖住提督府的人,别让他们动手就行,我已经让佟珏去肃亲王府了,肃亲王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知道如何处理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只要一口咬定,你是来抓叛党的,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凤轻瑶基本上把提督府的退路给堵死了,提督府有皇上撑腰,翟东黎有肃亲王撑腰,再说,这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就算皇上再想保提督大人也很难。
翟东黎那叫一个佩服呀,竖起大拇指:“凤轻瑶,你真阴……咳咳,英明!”
在凤轻瑶的冷眼下,翟东黎硬生生将“阴险”换成“英明”。
“好好守着,守好了说不定是大功一件。”凤轻瑶白了翟东黎一眼后,便往义诊堂走。
她还是不要参与官员之间的斗争为好,屋内还有病人,她做好大夫的工作就行了。
“师父,不会有事吧?”凤轻瑶一进去,孙思阳就问道,而灾民们也是齐刷刷地看向她,既期待又忐忑。
这天下没有不怕官兵的百姓,要不是为了活命,这些灾民哪敢和官兵对上。
“放心吧,有世子爷在,不会有事。”凤轻瑶不忘给翟东黎说好话:“思阳,里面的病人都安置好了吗?
如果安置好了,就过来帮忙给这些伤员包扎。”
“好。”
师徒二人再次陷入忙碌的工作中,至于外面的风风雨雨,孙思阳说有师父在,不怕。
凤轻瑶说,有九皇叔在,不怕!
暄少奇一直站在角落里没有出声,可他却没有错过凤轻瑶的一举一动。
能屈能伸,有大局观,不愧为常胜将军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