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泽孤雁点头。核心就在这里,午夜牧者手下的士兵,都是通过武力征服下来的,并没有真正忠诚的力量。在这个形成了仅仅一年的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忠诚的力量可言呢?在这世界上,甚至连同根生的主与魅之间都不一定能够互相信任。
所以,只要拿下午夜牧者。统御静水之湄的战斗力就可以迅速被瓦解。但是,拿下午夜牧者。又谈何容易!
要是能拿得下,这片土地还会如此轻易地沦陷在午夜牧者的手中吗?
“这个午夜牧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关明彦问。
荒泽孤雁看了看关明彦,又看了看他身边犹疑的任川晴,忽然明白了这个提问的用意。
他们已经有了参战的理由,因为他们需要通过这里,北上到逆涌之星河。但是现在,需要请求他们去做的,是与领主午夜牧者正面交锋,那很可能就意味着生死的搏杀。荒泽孤雁并不怀疑这几个人的能力,更何况其中有一个魅是六阶,这简直是压倒性的优势。但是这几个人,特别是这个女孩,需要一个死斗的理由。
看上去,这一年的时光,仍然没能让她适应战斗和互相倾辄,她的心依然是柔软的。荒泽孤雁的目光不自觉地放到了那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完全顺着她心意的魅身上——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如果有这样一个刽子手,他一直在杀人,疯狂地杀人,残忍地杀人,而世界上却没有审判他的殿堂,没有关押他的牢笼。如果放过了,他并不会停手,还会继续残害无辜的生命。在这种时候,应该如何选择?”荒泽孤雁忽然收敛了神情中全部的温煦,非常严肃地问道。
他忽然读懂了关明彦的诚意,也感受到了这个不一般的男性魅内心的沉重。这个男性魅,用一种真正沉默而体贴入微的方式保护着他的主,甚至,纵容着他的主生性中那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天真。
有那么一些感慨,又有那么一些羡慕。读懂了这个,他又怎能不认真地对待?
荒泽孤雁坐了下来,开始慢慢地讲述一年的时光,在静水之湄的土地上发生过的一切。
从那个人的出现开始,他和他的魅,如何使用武力,一个部族一个部族地征服。对于那些违背他意志的人,如何使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去震慑反抗者们。渐渐地,建立了统御地位之后,他又是如何恣意地压迫和杀戮对他顺从或不顺从的子民。
午夜牧者,对于观察死亡本身,具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嗜好。在他的眼中,生命是神灵最伟大的造物,而生命的最高.潮,就体现在它终止的那一刻。那是一种极致的美,是应当奉献给神灵的祭仪,是至高无上的体验。
所以,他热衷于将那些最美丽纯洁的少女作为牺牲品,以残忍的手段解剖她们的*,剥夺她们的生命,将她们的“灵魂”奉献给神。
荒泽孤雁讲述这些的时候,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波澜。他一直很冷静,但是这平静的语言仿佛有更加沉重的力量,撕扯着任川晴的记忆,带她回到午夜牧者利落地两刀斩下一个人的头颅、鲜血淋漓地喷涌的那个时刻。她想起了静水寻踪者村落中那些被带走的绝望哭泣着的少女,想起了刚刚踏进静水之湄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片横七竖八的杆子上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的人类的残肢。
“打败他,消灭他!”任川晴作出了一个在她自己看来几乎难以置信的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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