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顾佳佳反问，“你听谁说的？”
“我知道，”郑柄向母亲介绍，“马蒂姆说，她妹妹只要成绩好就行，钱和介绍信会由老板解决。”
顾佳佳轻轻揉着儿子脑袋，“这是不可能的，张景没有义务那么做，换位思考，非亲非故的，你会这么大方吗？”
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张景在家抱着聪明豆看电视，付费电视，他最喜欢金发大波浪，有着小麦色皮肤的斯托米.丹尼尔斯，轻轻一个翻白眼，魂都没了。
从这里开始，郑柄像是丢魂，
“放心吧，”张景不在意，“你和她签的都是同一份经纪合同，专业律师团起草，内容事无巨细，没有漏洞；除非彻底躺平，流浪街头，否则只能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为我赚钱。”
不久后夏丽离开仓库，在葡萄园找到从事松土施肥工作的顾佳佳。
顾佳佳笑了，“这话你也信？”
“哈佛？”顾佳佳忍不住笑出声，“你知道什么条件才能上哈佛吗？不仅要成绩好，还要有钱，还要有人写介绍信。”
“马蒂姆，”郑柄介绍，“他是我刚交的朋友，他的理想是成为搏击运动员，所以老板专门从龙国为他请来，一拳可以打倒一头公牛的武术大师。”
“我信，”郑柄看上去吃了铁，“那个体形有点微胖的女生伊尔娜，还有那个非裔女生尤多希瑶，他们一个原本生活在开罗贫民窟，一个原本是打扫仓库的流浪/女，是老板钱托关系，让他们进入南加州大学学习。”
很快，张景知道夏丽晚上要在家里举办派对，只邀请梁婕淑和周缦妙，没有邀请他。
看上去憨墩的郑柄沉默，半响才道，“我从他们身上看到活力，看到快乐，我羡慕他们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想天天呆在厨房里。”
直到听过尤多希瑶唱歌，米尔娜心碎成一地，这才决定在表演系好好努力。
“妈，”郑柄看向母亲，“我想上学，我想像马蒂姆一样，白天上学，傍晚学武术，我想过正常生活。”
“但这是真的啊，”郑柄解释，“马蒂姆和妹妹是孤儿，跟老板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继续开餐厅吗？”夏丽问。
慢慢烤肉，慢慢喝酒，慢慢聊天，气氛轻松，派对整整持续三小时才结束。
“怎么了儿子？”黑夜里，返回宿舍路上，顾佳佳问郑柄。
马蒂姆像是得到什么指示，对郑柄说了很多悄悄话。
“那就是一定有所求，”顾佳佳判断，“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掉汗，顾佳佳接过夏丽递过来的瓶装水，道谢一声，拧开瓶盖给自己大灌一口。
“顾姐，”夏丽驾驶一辆宗申三轮摩托车大小的四轮翻斗车开过来，“喝点水，休息一会。”
“是的，我们有不少老乡靠开餐厅赚到大钱。”
农场所有小朋友，只要是上学的孩子，都受到邀请。
顾佳佳诧异看向儿子，“你从小就被当厨师培养，现在也学有所成，为什么突然想上学？初中文化够用了啊。”
避开尴尬问题，米尔娜提醒道，“有很多经纪公司找过尤多希瑶。”
郑柄低下头，“马蒂姆说，老板支持他们上学，支持他们做喜欢的事情，条件是15年长期合同。”
“看吧，”顾佳佳劝儿子，“天上不会掉馅饼。”
“妈，我想试试，”郑柄认真看着母亲，“我不想做菜了，我想像他们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想背起书包，我想像他们一样阳光、快乐。”
见儿子如此认真，顾佳佳一颗心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