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迎面看到了戴建业那张不耐烦的脸,让人感觉欠他两百块法币似的。
“让两位长官久等了,都是小的错……”张志松说完之后才发现方如今并不在。
戴建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扔了一个包袱给他。
张志松知道,戴建业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他也不敢去计较这些。
张志松接过包袱打开,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
只见是一套全新的衣裳,布料细腻,针脚匀称,竟然是新的,
他抬头看向戴建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感激交织的光芒。
“长官,这是……”
“给你准备的。”戴建业打断他的话,“难道你想穿着裤衩跟着老子?”
张志松连声说不敢,低头看着手中的新衣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长官。”张志松真诚地说道,然后将衣服穿在身上。
新衣服贴合着身体,张志松感受着新衣服带来的温暖和舒适,心中对戴建业的怨恨也慢慢消散了许多。
“少来这套,赶紧跟老子走!”
戴建业领着张志松刚刚走出澡堂子,两人还沉浸在之前的谈话中,张志松突然快走几步跟上戴建业,低声道:“戴长官,咱们身后有尾巴!”
戴建业闻言,眉头一皱,却并未立刻回头,而是继续前行,仿佛没有听到张志松的话。
然而,他的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张志松见状,也知道戴建业已经警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戴建业身后,两人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
他们穿过繁华的街道,转弯进入了一条小巷。
这时,张志松再次低声提醒道:“戴长官,那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戴建业这次放缓了脚步,张志松识趣地赶紧跟上来。
“你继续往前走,不要回头。”戴建业低声吩咐道,“我来处理这件事。”
张志松点了点头,心中暗自佩服戴建业的冷静和果断。
他按照戴建业的指示,继续前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戴建业则悄悄地拐进了一条更偏僻的小巷,躲在了一处角落里。
几分钟后,一个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果然跟了上来,伸着脖子往前看。
当他走进小巷时,戴建业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个人被戴建业的气势所震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戴建业将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低吼一声:“说!不然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个人吓得浑身一颤,终于说出了实情。
他解释说,他是附近的扒手,专门蹲守在澡堂子附近寻找目标。
刚才看到戴建业衣着光鲜,像是个有钱人,便心生贪念,一路跟了过来,准备在路上找个机会动手。
听完这番话,戴建业并未表态。
那男子不住求饶。
这时,张志松也从前面绕了过来,与戴建业会合。
戴建业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没找个机会逃跑?”
张志松面露尴尬,心脏碰碰乱跳,总感觉自己之前在小隔间里的犹豫和小心思被戴建业发现了一半,挠了挠头,讪讪地说:“您说笑了。”
在外人面前,张志松很是聪明地并未称呼戴建业为长官,这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来的正好。”戴建业说道,“他说他是靠手艺吃饭的,你看看!”
张志松顺着戴建业的指引,目光落在了年轻男子身上。
年轻男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闪烁,不敢与张志松对视。
张志松经过几次试探性的询问和观察,转过身,对戴建业说:“他说的没错。”
戴建业松开了那个人的衣领,收回匕首,冷冷地对那年轻男子说道:“瞎了你的狗眼,主意都打到老子身上了,我看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年轻男子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求饶道:“求求大爷,放过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滚!”戴建业怒吼一声,同时在他身上踹了一脚,将那个年轻小偷踹了一个趔趄。
小偷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但他迅速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向东逃走了。
戴建业瞪着他的背影,愤怒地警告道:“让老子再在大街上发现你,就剁了你的两只手!”
张志松心中一紧,他也是个贼,不禁怀疑戴建业这番话是不是在指桑骂槐,暗指他自己。
这种疑虑让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戴建业也注意到张志松的反应,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没用的东西!”
没等张志松多想,戴建业已经迈开大步朝西走去。
张志松赶紧收起心中的慌乱,追上戴建业,伸手指向东边:“戴长官,我们应该往这边走。”
戴建业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张志松指的方向:“我记得清楚,和组长汇合应该是往这边。”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原本打算走的方向。
张志松坚定地摇头:“没错,和方长官汇合确实是走那边,但现在情况有变,我们应该先走这边。”
戴建业紧紧地盯着张志松,忽然怒吼道:“老子警告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张志松被戴建业的突然发怒吓了一跳,但他迅速镇定下来,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小的哪儿敢啊!方才我看见那……”
戴建业听着张志松的讲述,脸上的怒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的表情。
“行啊,没想到你小子的心还挺细。”戴建业最终赞许地点了点头,“就听你的,往东走!”
张志松听到这句话,心中如释重负。
两人当即改变了方向,一路向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