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一边说着,一边招呼身旁的人:“大家动手先把她抬入舱中。”
两个人走了过来,将少女的身体抬起,正要往船舱里走,猛地,少女喉间发出咯的一声鸣响。
那两个人吓得一哆嗦,一撒手将少女扔在了甲板上。
随着砰的一声,少女的身体重重摔在甲板下。
这一震她的喉头连续发出“咯咯咯”的响声,嘴巴猛地张开,接连喷出了几口水。
白衣女子惊叫道:“她还活着!”
说着,一个箭步抢上前去,用力按压着少女的前胸。
少女张开嘴,又喷出了几口水。白衣女子将她的身体扶坐起来,对身旁的人道,“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扶住她。”
那几个保镖模样的人赶忙扶住了少女的身体。
白衣女子双手用力在少女后背捶打着,少女喉间颤动,又呕出了几口浊水。
白衣女子道:“放她躺下!”
保镖将少女平放在甲板上,白衣女子不停地在她胸口按压着。猛地,少女一声大叫,缓缓睁开眼睛。
白衣女子长出一口气笑道:“太好了,你还活着!”
少女双目呆滞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白衣女子冲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两个保镖快步走了过来,将少女扶起。
少女愣愣地看着周围的人,就像傻了一样。
白衣女子摸了摸少女的额头,继而对艄公道:“去端碗热汤来。”
艄公赶忙跑进舱内,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碗热汤。
白衣女子接过来,喂少女喝下,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少女长长舒了口气,四下看看,又看了看白衣女子,茫然问道:“我,我在哪儿?”
白衣女子笑道:“你在河里漂着,我们把你救了上来。”
少女迷惑地四下看着,轻声道:“在,在河里漂着……”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是呀,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双眼迷离地望着对面的白衣女子,竭力思索着,良久,她缓缓摇摇头轻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白衣女子哑然失笑道:“你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少女使劲晃晃脑袋道:“我,我想不起来了。”
白衣女子道:“那你为什么会漂在河里?”
少女双眼望向水面,用力回想着,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她双手抱住头,痛苦地摇了摇。
白衣女子道:“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少女猛地抬起头来道:“水,水……”
白衣女子愣住了:“水?”
船行在河面上,无处不是水。
少女点了点头道:“到处都是水……”
白衣女子奇怪道:“哪里的水?”
少女面目抽搐着,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呆呆地道:“想不起来了。”
白衣女子道:“你要去哪里?”
少女苦笑了一下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要去哪里呢?”
白衣女子同情地望着她,轻声道:“好了,我不问了。你到舱里换件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兴许一会儿就想起来了呢!”
少女点了点头,感激地道:“谢谢姐姐。”
白衣女子微笑道:“没什么。”
少女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道:“我叫张清。我看这样吧,既然你想不起自己要去哪里,就先与我同回临城吧!”
少女抬起头道:“临城?”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道:“一会从河道中入江,朔江而上三十多里就能到临城了。我也是好久没有回临城了,你就安心跟我们在临城住下,等你想好了去什么地方,我再派人送你。”
少女木然地点了点头。
……
次日一早,振兴公司办公室内,秦德禄百无聊赖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脑袋里想着该如何混过这一天。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有些恼火,一大早就来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接起电话,竟然是成南方打来的。
稻叶昌生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怕是要请个假了,请秦德禄代为跟公司说一下。
“老成,你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秦德禄一听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哪儿呢?第一次跟总经理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可能喝多?”事实上,稻叶昌生昨晚滴酒未沾。
“要不要我上午去看看你,对了,你住什么地方?”秦德禄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住址。
“不必了,公司的工作也挺忙的。”稻叶昌生怎么肯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连忙拒绝,“我在一个朋友家里,放心吧。”
秦德禄脸上当即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嘿嘿,是不是跑到哪个女人的家里去了,有机会给我认识认识啊。”
自己这位新同事长得一表人才,认识的女伴肯定不会差,而女伴的女伴亦是如此。秦德禄也是单身汉一个,由不得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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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成。我听说咱们公司的船出事了。”秦德禄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他是一早听到货船出事的。
“船?哪个船?”稻叶昌生装作不知。
“还能是哪个船,就是昨日咱们上去检查货物的那艘。听说离开临城没多久就失去联系了,唉……”
此事虽然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免不了要经受一番调查。
“咱们只是上船检查货物,这船一离岗就跟咱们没关系了吧?”稻叶昌生无所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