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眼镜男人起身,好不容易挤过人群两节车厢处的卫生间找蓝旗袍女人,等到卫生间门打开,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不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垫着脚尖往四周看,都未能发现女人的身影。问了周围的几个乘客,都说没有看见什么女人。
金丝眼镜男人越发地感到奇怪了。
很快,火车停了下来,原本等在门口准备下车的旅客却被告知现在谁都不允许下车。
一时间,车厢内议论纷纷。
有人说火车上有江洋大盗,还有人说火车上有军政要员,必须等人家先出站。
金丝眼镜男人隔着车窗向外看去,只见站台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少说也有一个连的兵力,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警察和便衣。
看来真的是发生大事了。
他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让这么多的人为自己忙活。
很快,警车和便衣便登上了火车。
有人提出质疑,甚至有人跟警察和便衣理论。
对方态度并不差,但并未给出过多的解释,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请大家配合。
配合?
可到底要配合到什么时候,谁心里都没有底。
金丝眼镜男人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旁边的那位刀疤男人闭着双眼,似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两个战友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只有蓝色旗袍女人座位仍旧是空的,但是很快就被一个没有买到座位的男人占了。
想到女人可能会回来,金丝眼镜男人本想提醒占座的男人,但就在这时警察和便衣走了过来,他索性没有开口。
都是一些例行检查,便衣只是象征性地查看了他的证件,便离开了。
金丝眼镜男人这才开口轰那个占座的男人。
“怎么,这座位是你的?”男人开口,神色桀骜。
金丝眼镜男人瞪着他说:“这里还有人,你不能坐。”
男人撇嘴道:“那人去哪儿了,分明就是早就下车了,座位空着,为啥俺不能坐?”
金丝眼镜男人说:“你买的是站票!”
两人吵了起来。
刀疤男人终于被吵到了,缓缓睁开眼睛:“吵什么吵?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他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占座的男人首先选择了闭嘴。
金丝眼镜男人不屑,欺软怕硬的家伙。
最后,占座男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看着金丝眼镜男人西装革履,又瞅瞅刀疤男人一脸凶险不好惹,这才讪讪离开。
金丝眼镜男人正想感谢刀疤男人,却听到车厢外传来沉闷的几声枪声。
站台上的军警呼啦啦朝着响枪的地方奔去。
刀疤男人只是往车窗外瞅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继续闭目养神。
“老兄,您怎么称呼?”
刀疤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贺永成。”
“贺大哥!”金丝眼镜男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小弟金汉平。”
金丝眼镜男人谦卑地给刀疤男人递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金丝眼镜男人得知对方在江北监狱担任守卫,而他则告知对方,自己是一名商人,近期帮助家族打理生意,这是去南京谈一笔生意。
“贺大哥,以后在南京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何永成道:“谈不上什么关照,我说得好听是个监狱的守卫,其实跟那些犯人差不多,没多少自由。不过,你若是在南京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倒是可以找我那些战友帮你想想办法。”
“真是太感激不尽了。”
聊天的工夫,车厢咣当了一声。
金汉平诧异道:“火车开了?”
火车开了就意味着方才的临检已经彻底结束了,也不知道方才的枪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临城,振兴贸易公司办公楼内。
总经理办公室,化名为成南方的稻叶昌生身形挺直,半坐在座位上,态度恭敬的和总经理魏公宜轻声交谈着。
来到临城之后,稻叶昌生一直都没有一个合理的实体掩饰身份,这对于他开展工作非常的不利。
所以,他通过面试应聘到了振兴贸易公司。
总经理魏公宜对这个新加入公司的员工很感兴趣,今天特意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打听稻叶昌生是否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需要自己解决。
让稻叶昌生感到意外的是,魏公宜全程使用英语跟自己交流。
其实,这也是魏公宜存心考教的意思。
魏公宜家境优越,早就掌握了英语,年轻时又曾经在英国待了七八年的工夫,英语水平极高。
在和稻叶昌生交流的过程中,魏公宜却是吃了一惊。
这个新应聘的年轻人一口纯正的伦敦口音,交谈之时,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半点违和之处,一时间对稻叶昌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魏公宜从抽屉里抽出一沓资料,轻轻地放在稻叶昌生面前,笑着介绍道:“小成啊,这是公司下半年准备接洽的客户名单和资料,你拿过去好好地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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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定好好熟悉!”
稻叶昌生赶紧双手拿起资料,粗粗浏览了一下名单,心中震惊不已。
早在应聘之前,就听说振兴贸易公司的生意做的非常大,跟西方的一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都有业务往来,范围涉及到矿山、机械、纺织品、药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