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点点头。
客厅之中,蒋父和蔡金龙分宾主落座,王警长将大包小包的礼物搁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待蔡金龙招呼,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蒋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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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昨晚我多喝了几两猫尿,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和您的家人,我向你道歉,道歉,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蒋父被这波操作弄得目瞪口呆,茫然看向蔡金龙道:“蔡局长,这……这可使不得……”
蔡金龙笑眯眯地摆摆手:“如何使不得?这家伙昨天出言不逊,还冲撞了贵公子,让他跪下道歉都是轻的。”
言罢,眼睛朝着王警长一斜。
王警长哪里还会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忙上前道:“对,对,对,我们蔡局长说的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眼不识泰山,不该毛里毛躁在太岁头上动土,开罪了您一家,您容我赔礼道歉,蒋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一马!”
蔡金龙一双精溜打转的眼睛盯视着蒋父,干笑一声:“昨晚多有得罪,蒋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严加惩处。初步罚了他半年的薪水。”
王警长从来都指着那点微薄的薪水过活,蒋父知道这只不过是人家拿出的一个态度而已,自己也不能追着不放。
他毕竟是经过风雨的任务,当即道:“哪里,哪里,蔡局长和王警长也是受人蒙蔽,都是误会,误会!”
心知蔡金龙并非真心实意,却不得不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蔡金龙马上接话道:“对,对,纯属误会。王洪波,你听见没,蒋先生大人有大量,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还不赶紧道谢。”
王警长一听顿时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直作揖。
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在蒋父的再三要求下,王警长这才扭扭捏捏地将小半个屁股挪到了椅子上。
蔡金龙见蒋父很好说话,便道:“蒋先生,贵公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和方长官在一起啊?”
昨晚回到家之后,蔡金龙一夜未眠,将这件事翻来覆去地在脑袋里过了好多遍。
方如今放他一马,但是他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自己不能不懂事。
直接再去临城站找方如今吧,一是不敢,二是人家也未必让他进。
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因蒋家而起,还得去找蒋父。
于是他安排王警长采买了不少的礼物,准备登门拜访。
与此同时,将一些心腹撒出去,到处打听消息。
中午的时候,便听到了孟中强各处产业被查抄的消息,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着实把蔡金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年轻的行动队长做事果然狠辣决绝,根本不留任何的余地。
同时,蔡金龙还把近期方如今的活动摸了个清楚。
方如今从警察局刚刚调到临城站,便破获了一起日谍大案。
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特高课在临城的情报网络几乎被方如今以一人之力连根拔起。
这样的如日中天的人物,岂是自己能够得罪的起的。
不仅仅不能得罪,还要极力地讨好和巴结。
对于案子的内情,蔡金龙并不是非常的了解,他想当然地将日谍案归结于有人给方如今铺好了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每次出手就是大手笔,后台那得是多硬啊。
蔡金龙越想越觉得自己准备赔礼道歉的想法太有先见之明了,这才有了这次带着王警长负荆请罪。
蒋父心知肚明,蔡金龙问自己儿子,实则是旁敲侧击询问方如今的情况。
“孩子大了,在外面的情况我也是不大清楚,如果蔡局长要想知道的话,还是等犬子回来直接问他的好。”
蔡金龙听了不禁有些头大,蒋进可是比蒋父难说话多了,若是直接问蒋进,看对方脸色都是轻的。
他打听到,方如今和蒋进是警校同学,年龄相仿,但两人大为不同。
方如今做事冷静中又不乏狠辣,身上表现出的那股气质,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见蒋父不肯多说,只得讪讪道:“也是,不过现在党国正是用人之际,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将来一定会有远大的虔诚的。”
“过奖了!”
蔡金龙又道:“我这个手下王洪波眼拙,冲撞了蒋先生,为了让他赔罪,我准备把他调到附近来,将来蒋先生要是有个什么事,尽可以吩咐他。”
蒋父心中暗自冷笑,他所住的这片区域,商贾云集,商业发达,绝对是一等一有油水的地段,虽然不知道王警长之前在哪里供职,但这次调动,不仅不能算是惩罚,反倒成了奖励。
蔡金龙不愧是官场老油条。
蒋父连声说不敢,客气的寒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