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纪成林越追越近,小个子蒙面人又一次跃过两个屋顶之间的空当,猛一转身,一把飞刀刺来。
身后的纪成林已经高高跃起,看起来好似迎着刀尖撞过去一般。
他半空中无法避让,情急之下将头上的警察大盖帽摘下,迎着飞刀的往前一撩,等刀刺穿帽顶的一刹那,猛然扯动,把刀尖拽偏了几分,飞刀穿过破洞,劲力不减,直直向后方飞去。
不论对方的身份,单说这一手的飞刀功夫,就让纪成林颇为佩服。
两三分钟之后,纪成林体力优势渐渐凸显出来,双方的距离越来越小,待小个子蒙面人刚刚落到一个屋顶之际,纪成林也是飞身赶到,凌空就踢在了小个子蒙面人的后背。
尽管小个子蒙面人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卸下了这一脚的力量,但是仍是被踢的不轻,愣是忍住没有将涌到喉头的鲜血吐出来。
被纪成林一脚踹倒,小个子蒙面人就地一滚起身。
与此同时,纪成林也是欺身而上,两人当时在屋顶打斗了起来。
就在这时,脚下的巷子内传出了一片叫喊声,听声音是外围的一些警察们。
其中还听到了周新刚的喊声:“大家别轻易开枪,临城站的长官有命,要捉活口!”
纪成林边打,对那小个子蒙面人喝道:“今天你休想从我的手里逃出去。”
经过短暂的交手,他感觉到对方的招式虽然十分的精妙,但是在气力上输了不少,应该是个女人。
果然,渐渐的,对方在缠斗上已经落了下风,可就在这时,纪成林在耳畔忽然听到了一阵疾风破空而来,急急偏头一闪,一支钢针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颊飞过。
若再偏个半分,只怕这钢针就刺入纪成林咽喉了。
趁他一愣神的工夫,小个子蒙面人一下将他推开,将其摆脱,纵身跳下屋顶,
姿势极为飘逸灵动。
小个子蒙面人挑的逃跑方向恰到好处,屋后就是一条河,而一艘小舟正好停在岸边,小个子蒙面人足尖轻轻一点,点在船尾,系在岸边柳树上的细绳便如同接到命令一般挣脱开来,那小舟随其身形向对岸驶去。
纪成林没想到,这个刺客原来还有同伙。
他几步跑到屋顶边缘,正要去追赶逃走的小个子蒙面人,却冷不丁地心头一阵悸动。
他连忙下意识地一低头,又是一支发着瘆人的蓝光的钢针擦着头皮飞过。
地面上混乱不堪,人声嘈杂,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射来的。
不能让这个日本间谍就怎么跑了,纪成林也不管了,从空中落下的当口,就对着小个子蒙面人的背影开了两枪,明显看到对方身子晃了一晃,应该是被击中了。
但是,对方的动作很快,身子腾空朝前猛扑,落地之后一骨碌,就闪身到了一棵大柳树后,接着就消失在了对岸。
河面足有十来米宽,纪成林知道此时再追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得大声呼叫,可是他和小个子蒙面人在屋顶上追逐如履平地,方如今和其他的行动队员却只能是沿着地面的巷子七拐八绕地向这边支援,时间上明显慢了不少。
等第一拨的支援力量赶来时,纪成林只能是望河兴叹。
当方如今匆匆赶来的时候,纪成林站在放在系着小船地方,向他详细汇报小个子蒙面人的逃跑情况。
两人带人向下游走了三百多米,才找到了一座石桥,过了桥,对面包抄过来的都是一些分局的警察,方如今指望着他们将小个子蒙面人拦截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打听,根本没有人见到过这个人。
无奈之下,方如今只好回去向张鑫华复命,满以为会挨批,可是张鑫华非常大度地道:“如今,这件事错不在你!如果我之前的抓捕成功,也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这次我们遇到的日本间谍较之以往更加的狡猾,身手也更好,是目前我见过的最为难对付的对手,应该是特高课总部派来的精锐!”
这就是有担当的上司。
这次的抓捕行动,之所以会让日本间谍逃走,就是因为抓活口,以至于更多的行动队员和警察都成了摆设,若是早就下令开枪的话,这个日本间谍就是本事再大,现在也被打成了蜂窝了。
既然人没有抓到,只能是采取补救措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鑫华和方如今都是痛快的性格,不会一直都停留在过去。
根据小个子受伤的情况,行动队联合警察局,对各个医疗机构进行秘密的监控,一旦有人前去治疗枪伤,立即报告。
方如今则是直接回到了靠河边的小楼,搜查桥本望村的尸体。
小个子蒙面人在二楼的卧室中杀人灭口的时间相当短暂,他既然没有时间及时逃离,也极有可能来不及带走桥本望村身上留下的线索,让方如今捡漏。
当然了,这是建立在桥本望村身上确实有线索的基础上。
此时,桥本望村尸体躺在一滩猩红的血迹上,两名行动队员站在一旁,没有方如今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移动尸体。
方如今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起来。
伤口很深,一刀毙命。
从桥本望村狰狞的表情来看,似乎当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会突施杀手。
翻遍了所有的衣服口袋,都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倒是找到了一根火柴棒,跟张鑫华之前发现的大体相同,初步判断这个所谓的“表弟”也曾经跟出现在酒楼里的日本间谍曾经去过同样的地方。
纪成林也过来帮忙,他用匕首将桥本望村的鞋底子都一层层地割开了,这里面也是可以藏情报的,但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搜查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才结束,没有任何的收获。
正在纪成林吩咐将尸体抬走的时候,方如今突然喊了停。
方如今再次蹲到了桥本望村的尸体前,撩起他的衣襟仔细地查看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感觉着手中的质感。
布料很新,纽扣也是新的,像是新买的或者是新做的,而这个时代一般都自己挑选布料,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老纪,我记得他的左大腿外侧是不是有一道新的伤痕,再看看。”方如今十分仔细,几乎记得每个细节。
尸体上除了致命的刀伤,还有其他的一些旧的伤疤,唯有大腿处的疤痕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