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既是为了保护临城的间谍组织,也是为了稻叶昌生安全考虑。
稻叶昌生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和川本君既是高中校友,也是同文学院的校友,后来又先后加入了特高课,我们之间不仅感情十分深厚,配合也十分默契。这也是松井课长给我特别授权可以启用川本君的原因。”
当时,宫阪树正跟川本草介一样,被稻叶昌生打乱了节奏。
又过了五分钟,门外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做完最后的动员,男人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院子。
近年来,宫阪树正苦心经营着一个代号为“郎中”的谍报小组,并发展了几个下线,成绩斐然的同时,他也深感忧虑。
宫阪树正问道:“当时我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们要的东西就在保险箱里,而不在他的身上?”
“宫阪君,临城站的中国特工是怎么发现川本君的?”稻叶昌生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但脸上仍然呈现出一种悼念的悲伤。
待伙计上了茶点退出去之后,曹华的眸子中立刻恢复了清明,他立即起身,先是开门探出头去看了一下,又将门轻轻关上,走到窗前看了一下楼下的情况,最后到包间的两侧墙壁侧耳凝听了一会儿,确定这里的隔音没太大问题,这才回到座位上抿了一口茶水。
叫作渡边的特工赶紧答道:“距离目标住处最大的综合医院便是广济医院,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预案。”
好在“人参”为人机警,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并机智地摆脱了对方的跟踪,但不得不放弃原来的经营了很久的掩护身份。
中国人越来越重视情报工作,特别是军事情报处这个特务机构建立之后,谍报小组的工作开展不得不十分小心。
稻叶昌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背绷得的紧紧的,似乎要将满心的悲伤自责化作那无形的箭,把自己撑成一张拉满张足的强弓,将自己的心击成碎片。
可即便是这样,最终还是出事了。
“是的。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在你离开临城的那天晚上,军事情报调查处临城站的人突然对一处公寓实施了抓捕,在抓捕的过程中,一名年轻男子与中国特工发生了交火,并引爆了手雷自杀成仁,经过我们的多方调查证实,此人正是你要找的川本君!”
据说创办于清同治年间,虽然老板几易其人,但它的主营业务一直没变,那就是把面烧好、烧精、烧专。
开办三十余年来,参加调查的学生有三千多人,调查路线五百余条,足迹遍及除雪区以外的中国所有省区。
尽管这是一个悲伤的消息,可是宫阪树正在叙述的时候始终是面无表情,似乎跟这件事毫不相干一样。
年轻男子的口才非常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能让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衬衣、西裤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先生,麻烦您到柜台取号排队。”一个伙计对刚刚进门的男人说道。
调查范围涉及风物、民俗、地理、物产、矿藏、工商、社会、政治诸多领域。
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张口说道:“宫阪君,麻烦告诉我一下当时的情况,我想知道纰漏到底出在了什么地方。”
稻叶昌生深以为然:“宫阪君所言极是,在情报这个领域,我们之前领先中国人太多了,帝国很多特工像我一样产生了骄傲自满的心理,用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就叫‘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而我们的对手一直都在学习,都在进步,特别是军事情报处这个机构日益强大,对我们的威胁也越来越大了。”
稻叶昌生重重顿首:“对不起,宫阪君,川本君的玉碎都是因为我的大意造成的,我不该突然联系他,更加不该贸然让他参加我的行动。”
川本草介在临城蛰伏,除了总部的松井直辉以外,只有他一人知道。
“纳尼?”青年男子的真名叫作稻叶昌生,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丝毫不亚于五雷轰顶,情绪几乎失控起来。
“放心,这个包间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墙体也很厚,在这里小声说话,隔壁根本不会听见。”化名为曹华的宫阪树正先回答了对方的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包间是我昨天就预定了的,原本是请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今天一早得知对方另有要事不能赴约了。”
稻叶昌生沉默不语,这本来应该是一场针对中国特工展开行动的一次商讨会,但随着川本草介的死,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稻叶昌生的话不无道理,最初的情报工作,日本的确是碾压中国的。
学校中有极为重要的一课——“大旅行”。
年轻男子微微点头,似乎对手下的准备情况颇为满意。
而且松井直辉特意交代,不得让宫阪树正的下线特工知悉,更不能让稻叶昌生与他们接触。
宫阪树正点点头,这个情况他早就掌握了,稻叶树正和川本草介是松井直辉的得意门生,只不过稻叶树正一直跟在松井直辉的身边,而川本草介则被派往临城潜伏进行历练。
比如,在中国湖南耒阳深山里有一个叫作田心铺的小村子,只有羊肠小道与外相通。买鱼肉杂货要走十几里山路,但村子地下蕴藏一种优质无烟煤,烧时无臭无烟,燃尽只留一点白灰。
每一个人,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
因为字号老、名气大、美味实惠,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曹华的眉毛微微一挑,低声道:“请进!”
按照稻叶昌生的要求,他将胶卷和现金全部拿走,制造了客房失窃的假象。
不过,当时他十分的不解,530的房门、床单、窗户以及保险箱都做了标记,一看就是个老手。
盗窃这样的理由显然是无法骗过对方的。
稻叶昌生微微一笑,给出了答案:“别忘了,我在对面的楼里监视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我是亲眼看着他将胶卷放进保险箱里的,而他离开客房之时,并未打开过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