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伙应该是当地的泼皮,他们有两个人,毫无跟踪经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先是勒索了伊藤广志,后来可能觉得勒索的不够,又去跟踪他,可他们两个早就被伊藤广志发现了,而且在小巷子还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这里是三浦和一他们刚刚租下的新住所,周围环境十分复杂,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容易撤离。
三浦和一摸着下巴,自从伊藤广志回到上海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之下,是不可能有机会和外界联络的,况且返回临城的时间也是他临时定下的,伊藤广志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并通知他人。
在
“两伙人吗?一伙应该是中国特工,可那另一伙呢?”三浦和一感到很惊讶。
三下。
蓦然见到又来了人,灰衬衣的同伴下意识地捂着肩膀往后一缩。
一直一来,他都效忠于特高课组织,可是上次接头失败的事情一出之后,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反而是把他当成了内奸和家贼一样防着。
年轻人的目光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脚下不停,从灰衬衣的身上迈过,径直追了上去。
伊藤广志一向谨慎,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和别人起了冲突了呢?
短褂男子将整个过程又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接着说道:“卑职觉得太奇怪了,跟在伊藤广志身后的中国特工好像早就知道伊藤广志要乘坐这趟火车似的,组长,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三天后的傍晚即将和“夏蝉”接头,这三天自己绝对不能出意外,而且还要做好“夏蝉”已经叛变的撤离准备。
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手,就是为了给三浦和一的人看的。
说完,他凝眉沉思,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三浦和一和中国特工给咱们唱的苦肉计?”
伊藤广志面对手持利刃的泼皮一点都不慌张,向侧后方撤了半步,干净利落地躲开了锋利匕首的直刺攻击,右手探出去直接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伊藤广志已经化过装了,即便引起对方的注意,也不会那么快。
灰衬衣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两人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往前走去。
“啊……”泼皮惨叫一声仰天栽倒,后脑着地后又往后滑了半米有余。
“哎呦,哎呦……”
灰衬衣被碰到了伤处,疼得直吸冷气,他的同伴捂着肩膀骂道:“谁……谁他妈的……不长眼啊?没……”
同伴一向是以灰衬衣马首是瞻,赶紧问灰衬衣:“怎……怎么了?”
伊藤广志伸手摸向那灰衬衣的口袋,将自己之前被他们勒索去的钞票又拿了回来,重新放回钱包里,拍拍手起身,有意无意地朝着巷子口的方向瞟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两下。
你们不是怀疑我跟中国特工有勾连吗,那就来看看啊,我是怎么对付这些中国人的?
“这样最好,你尽快去查,在没有搞清楚伊藤广志的真实立场之前,我们调查‘轻舟’小组暴露一事根本无法实质性地展开。我担心的是我们偷偷地盯着伊藤广志,可我们身边也许也会多出好几双眼睛。你一定要小心,宁可将伊藤广志跟丢了,也不能让中国特工发觉到,否则咱们就有可能暴露在中国特工的视线之中。”
“什么?”三浦和一的心里不由泛起了一股疑云。
灰衬衣下颌受伤,满嘴是血,一张嘴就疼,只能捂着小腹发出有气无力的唔唔声。
“啊……”灰衬衣两声惨叫生生合成了一声。
骂声戛然而止,却是被灰衬衣狠狠地拉了一下。
三浦和一不禁有些奇怪,他疑惑的问道:“你这个推测很大胆,可这解释不通啊,中国情报部门应该不缺人手,还用的着派这种货色?”
为了避开伊藤广志,他们采取了早上晚下的策略,即在上海提前上车,在临城下车时等到乘客们走的差不多了再出站。
一分钟后,在后面跟踪的那个年轻人出现在了灰衬衣两个泼皮的面前。
灰衬衣没想到对方竟然出手这么恨,慌忙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脸上露出表情的复杂。
他的心里对三浦和一充满了深深的恨意,这个三浦是搞情报的专家,借机排除异己也是一把好手。
那人脚步不停,转眼间已经走出去了十几步。
三浦和一判断,现在伊藤广志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偷偷地在他身后布置人手的事。不管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变节,自己都应该找个人为“轻舟”小组一事负责,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伊藤广志都是最佳选择。
而且,若是伊藤广志真的是叛徒。一旦发觉他自己的叛变行为被识破,随时都有可能联合中国情报部门对他们动手。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解决了伊藤广志,不能给他出招的机会。
他略一思索,接着说道:“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先去调查那两个泼皮的背景,我会再派人盯着伊藤广志,等你那边调查完成后,还是由你来负责监视伊藤广志。矢野君,这些人当中,就属你办事我最放心!”
“哈依!组长,那我这就去调查!”叫作矢野的短褂男子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