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的讯问非常的细致,不把喜多太郎肚子里的情报掏空了,他绝对不会罢休。
一壶春茶园前“鹞子”被杀?
喜多太郎和藤井树仁行事十分谨慎,基本上都是造成了目标的意外死亡的假象,倒也没有人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去。
再上电刑的话,估计喜多太郎就快成白痴了,应该不会说谎。
喜多太郎耳朵胀痛难当,且嗡嗡直响,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叫他,但对方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声音犹如隔着厚厚的玻璃,显得嗡声嗡气。
喜多太郎觉得,带勒伤身体一分,比电流引起的巨痛似乎也会减轻一分。
喜多太郎恨不得自己直接死掉,就是晕过去也好,可是一切都是幻想,意识总是在即将失去时又清醒了过来。
喜多太郎嘴里又酸又苦。
正是在这种执着的坚持之下,喜多太郎又供述了三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们就秘密杀害了妨害运输线的二十余名中国人,其中既有商人、帮会成员,还有军人、警察以及政府官员。
胸闷,恶心,头晕……
方如今盯着他痛苦的表情问:“喜多太郎,滋味怎么样,好不好受?”
电椅在他挣扎的带动下哗哗直响,他的眼前也开始出现了各色的斑块,光怪陆离,令人眩晕。
如此,方如今也是心神一松,审讯就是一场对决和较量,这种电刑刑讯对刑讯者的身体和心理会造成巨大的冲击,长时间这样谁也受不了。
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怪不得穆家成将孩子藏得这么深呢,原来是留着有大用。只要自己将孩子带到温淑华面前,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要对付什么人,铲除什么绊脚石,基本上都是由“石桥”直接通过秘密联络方式通知喜多太郎,由喜多太郎策划行动并付诸执行。
方如今拿掉他嘴里的破布团。
一记竹片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左脸颊上,直接打掉了一颗后槽牙,麻嗖嗖的感觉却是让喜多太郎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眼前的重影也渐渐开始一个个地合并起来,光晕渐渐减少。
藤井树仁这家伙脑瓜子灵活,明令禁止手下的土匪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又暗中买通了当地的官员和驻地军官,所以能够在历次清剿中保存实力。
在喜多太郎供述的这些情况当中,大部分内容和广田盛隆和松井哲供述的一致,只是细节上更加丰富和详细一些。
就像是刚才提供的三条情报,也足够让站长和副站长惊掉下巴了。
方如今及时往旁边一闪,才没有被吐到身上,审讯室内顿时有一股腐烂酸臭的气味散发开来。
让他感到愤懑的是,特高课不仅到处安插间谍,甚至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布置了一支武装力量,可谓是处心积虑,亡我中华之心也是昭然若揭。
根据喜多太郎的供述,负责保卫“轻舟”小组的行动人员除了他们三人在临城市区之中,还有三十余人在城外的大山里落草为寇,当了山大王。
看到喜多太郎的状态还好,方如今扬了扬手中的口供,道:“喜多君,除了上面这些,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说的了?”
“啪!”
堵在嘴里的破布根本就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他甚至已经没有了咬断舌根的力气。除了发出沉闷的嘶吼声,已经连自己的舌头都无法控制了。
随着哇的一声,胃液无可抑制的涌上了喉头,却未能冲出早已变得麻木不已的口腔,浸湿了破布团后又反流了回去。
方如今睁大了眼睛,这些小鬼子倒是一点没闲着,竟然干起了偷坟掘墓的勾当。
方如今再一次被震惊到了,这个喜多太郎还真是一个宝藏,挖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喜多太郎无力地点了点头,回答道:“阁下果真是个聪明人,你说的没错,自从上次藤井树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跟我说了那件事之后,我的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刺。”
他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接着道:“总部派我们来协助‘轻舟’小组负责行动工作,可我的副手肩上还肩负着其他我并不知道的使命,我心里自然不会舒服。”
“藤井树仁是个行动好手,但脑袋瓜可没有我好使。我后来套他的话,得知此人就潜伏在临城的军警当中。不过,再往下就查不下去了。”
方如今听完顿时一怔,心中一阵紧张,掩饰身份不是军官就是警察,在这一点上,有崛部隆一这个小参谋的前车之鉴,这名保密级别很高的间谍的破坏力必定远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