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方如今摸摸鼻子，穆家成这边是没法继续审了，让他休息一个晚上，也许明天可以继续，现在倒是可以去审审温淑华。
方如今点点头，让军医给穆家成治伤。
看来，今天的审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方如今吩咐：“取冷盐水来。”
四目相对，方如今淡淡地说：“穆老板，没想到会到我们这里来做客吧？”
穆家成确实已经咬紧牙齿，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巨大的痛楚还是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在脑海里想出了好几个答案。
纪成林见他一直不开口，也是满腔怒气，便将他用冷盐水再浇醒，接着刑讯。
“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
像穆家成这样的死硬分子，小打小闹的更加不会开口。
纪成林也是看着方如今，像是这么死硬的日本间谍见得还真不多。
方如今叫来军医，军医说犯人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必须马上治疗，否则他很可能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亡。
方如今骂了一句，接着命令道：“老纪，接着用刑！”
很快，穆家成再一次晕厥了过去。
可穆家成在这么严酷的刑讯之下，还是硬咬着牙关抵死不招，确实有些出乎预料。
纪成林伸手将穆家成嘴里的布团取出，方如今走到他的面前，冷声道：“穆家成，你身上怕是没有一块好肉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值得吗？”
他对于帝国的忠诚和信仰又岂是这些愚蠢的中国人能懂的？
“嘴真硬。”方如今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地笑容。
刘启芳点点头，背着腰箱走出了刑讯室，他只有建议权，决定权掌握在方如今的手里。至于人犯能不能活，还要看方如今的意思。
纪成林走过来，低声道：“队长，这小日本挺硬，咱们这么折腾下去也不是办法。”
看着穆家成的这张脸，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家伙看上去相貌丑陋，甚至还有些猥琐，但没想到的是，此人在遇到抓捕时，一见再无逃脱之可能，竟是没有半点犹豫，便要决然赴死，可见其心性之坚韧，行事之果决，绝对是个硬茬。
一名行动队员将盆冰凉刺骨的冷盐水浇在穆家成的身上，水中的盐分刺激得身体神经剧烈的收缩，一阵剧烈的痛楚将穆家成从昏厥中惊醒了过来。
该死的家伙！
想到此处，穆家成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看来中国特工还不知道自己跟侯亮以及锦森印刷厂的关系，也不知道八号仓库的事。
正寻思着要不要再试试止血钳，纪成林走了过来，“队长，要不咱们先审审那个女的？”
自己刚从石田裕子的住所出来就被捕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石田裕子也暴露被捕了，甚至密码本落入了临城站的手中。
纪成林有些泄气，原本一鼓作气拿下穆家成呢，可没成想对方骨头这么硬，硬是挺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字没说。
以至后来，他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当烙铁烙在身上时，只是身躯条件反射一般的打了个颤，身上很难寻一个完整的皮肉。
这条秘密运输线实在是太重要了，是了大价钱和大把的时间精力打通的，经营实属不易。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军医才将穆家成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临走前，军医对方如今说道：“方队长，人犯的身体状态很差，今天不能再刑讯了，否则他会死的。我就在值班室，有事随时叫我！”
凡夫转境不转心，圣人转心不转境。
“知道你自己为什么暴露吗？”
对付这样的顽固分子，不需要任何的过度手段，上来就是重刑。
可是方如今的手更快，就在穆家成张嘴之时，一只大手卡在他的下颌骨上，穆家成只觉得脸颊酸痛难当，牙齿几乎都要被捏掉了，上下颌再次被粗暴的撑开。
方如今也有些为难，事实证明直接上重刑的策略没错。
一是石田裕子出卖了自己，不过这好像不大可能，否则中国特工直接埋伏在石田裕子的家里就把自己抓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了自己和石田裕子的暴露？
刑讯室是什么地方，就是一块铁都能熬化了，穆家成也是血肉之躯，不信他能熬过这些酷刑。
可即便如此，方如今还是没有开口喊停，纪成林就得继续。
开口只是个时间问题。
方如今来到了穆家成面前，冷声道：“穆家成，不要以为你不愿意说，我们就问不出来。你的那些事情，可不知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穆家成虚弱地睁开眼睛，知道对方要对石田裕子开始审讯了，密码本和石田裕子是他最为担心的，他嘴角抽了抽：“懦夫……你这个懦夫……你们中国人都是懦夫……”
说罢竟是张狂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么一笑，却是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这让他笑起来时的表情也是格外的阴森恐怖。
方如今被他这副嚣张的样子彻底地激怒了，猛地从身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插在穆家成大腿的伤口上，鲜血很快便将刚刚包扎好的绷带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