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这才听明白，原来张鑫华是要上调到处本部了，职务和军衔都上调了一级，这是好事，行动科的组长比临城站的行动组长含金量高多了。
离开站长的办公室，两人又去找吴剑光。
“鹞子”案本身：坐黄包车的神秘杀手没有找到，将黄包车租给闫建波的真车夫也没有找到，“鹞子”留在湖边村饭店里的情报也不见了，打电话报警的人没有任何的消息……
“鑫华，你走后，行动组副组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打电话的人知道张鑫华和“鹞子”的准确交易时间和地点，有三种可能：
“站长英明，英明啊！”吴剑光听了顿时大喜过望，他虽然荣升副站长，可还兼着行动组组长呢，后续的案子都需要他跟进，张鑫华要是一走，他这心里还真是没底。
“结果不会有错，尸检是请临城大学的一位老教授做的。”张鑫华说，“而且，初步推断出中毒的时间在死亡前六小时左右。汪广汇的脖颈处有个针孔，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根本看不出那细微的针孔。”
“哈哈，自家人就不用客气了，也是你自己争气！怎么样，对接下来的侦破工作有没有信心？”茅站长笑着说道。
吴剑光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看到两人，笑意更浓。
有张鑫华在，对自己也是大大的有利。
这个人的身份，比之神秘杀手更加难以确定。
方如今的回答自然是有了，抓捕日本间谍就像是解密一样，解开了一个，还想解下一个。
茅站长连忙示意他坐下说话。
张鑫华点点头，说道：“多谢副站长提醒。这段时间以来，承蒙副站长的关照，否则鑫华的工作开展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还有，他的脑海经常会想起闫建波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讥笑，故而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劲。
张鑫华说道：“如果站长非要让我推荐的话，我推荐王韦忠。”
吴剑光笑眯眯地道：“鑫华啊，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也是日谍重点关注的地方，你这次去了处本部，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不过，总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以后做事也是方便了不少。
在国党中，特务处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他们接受领袖的直接领导，监管军队，警察，宪兵三方系统，享有生杀予夺的绝对特权，为各方所忌。
方如今在“电话”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圆圈。
这也是心里话，吴剑光虽然业务不行，但还是比较尊重他的意见的，两人虽然没有什么私交，但是在工作上配合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错，考虑到案子接下来还要深挖彻查，站长便向处座请示提出借用我一段时间，处座已经同意了。”
官场上又是些事就是很微妙，有时候像演戏一样变化无常。如果当初吴剑光处处压制张鑫华，现在他的心情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不过即便如此，处本部队各地的外勤军事情报站而言，也是大机关。
机关大有机关大的好处，盘子大，机会也多，好好熬几年，机会成熟，张鑫华在军衔和职务上还可以调一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当副科长了。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吴剑光又道：“鑫华，听说这次你并不是马上就去南京任职，是真的吗？”
方如今猜测，此人应该与跟闫建波和神秘杀手不是一伙的，否则两个日本间谍完全可以在湖边村饭店或者是在路上对“鹞子”进行暗杀。
吴剑光笑道：“鑫华，我早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日后到了南京，还要多关照我啊！”
方如今由衷地师兄能再进一步而感到高兴，不过他也有些诧异，吴剑光怎么没有推荐自己的心腹智惠东呢？
多半是积功还不够，看来吴剑光的吃相还不算是太难看。而且，王韦忠是张鑫华的人，张鑫华高升了，一跃成为吴剑光的业务口上级，吴剑光卖个人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他看到张鑫华神色如常，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了此种安排
如果这个结论属实，就彻底地推翻了牢房里有内鬼的推论。
随之，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蹦了出来——那个内鬼就在昨晚执行抓捕任务的行动队员当中！
这时，张鑫华又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这个时间只能是个大概时间。别忘了，还有一种可能，汪广汇在抓捕之前就已经中了毒！我已经让教授在做进一步的检查了。”
方如今恍然。
没错，还有可能早就有人赶在他们之前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