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光皱了皱眉，旋即脸色恢复了平常模样。
方如今心念电转，很快便猜到了吴剑光的想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都不敢扯开这个口子，否则将来没法收场。
这两人昨晚也都是很晚在从办公室离开，应该在宿舍休息。
据看守的两名行动队员交待，从发现汪广汇出现异常，到现在他发现死亡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吴剑光脸色如常，完全不见刚睡醒的模样，微笑道：“如今，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那个汪广汇又交代了什么重要线索？”
当然了，对他本人的发展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自己在临城站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还需要继续攀附吴剑光。
手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这几天站里发生的事，他看了看王韦忠身后的方如今，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也没有当一回事。
孙大彪将那迷糊的汪运昌叫到了身边，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看到王韦忠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没有，他叫方如今，关在十八号牢房里的那个日本间谍就是他抓的，人也是他审的。别说是老子了，就是站长都得高看他一眼，老子告诉你，以后这小子来了，你要是再敢弄什么幺蛾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孙大彪还是拎得清的，这件案子虽是行动组侦办，但站长一直盯着，甚至在处本部那里都挂上了号，就是他本人也跟这件案子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个混蛋手下这么做岂不是等于挡自己的路？
“组长的意思是……”
“混蛋！”
吴剑光手颤抖一下，滚烫的茶水洒出来，他浑然不在意，瞪大眼睛：“灭口？”
“什么，人死了？”
现在就这么死了，确实有些可惜。
行动组一边要追查日谍，又要调查内鬼，势必力量无法摆布。
“我们接到报告说汪广汇不省人事，结果到了牢房汇总发现他已经死了。”方如今开门见山。
被方如今带过来的行动队员，战战兢兢地说道：“报告组长，属实……”
那名队员手颤抖着开门，发现了汪广汇的异常后，同伴去报告，他留在此看护现场。
吴剑光脸色变幻，叹口气道：“唉……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人死在了咱们的牢房中，总得给站长和汪广汇的家人一个说法吧！”
“嘶……”
“什么？！”吴剑光大惊失色。
医生尽管心中忐忑，但是手脚一刻也不敢停歇，上前翻开汪广汇的眼皮，撬开嘴唇看了看舌苔，然后扒掉了汪广汇的衣服，检查尸体。
方如今心里一沉，道：“你怎么在外面站着？”
孙大彪留下发呆的汪运昌，快步追了上去。
方如今建议道：“那我们就先说，汪广汇无故死在牢里，是意外。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尸检结果。”
那名队员还想解释，王韦忠喝道：“开门。”
“怎么死的？”吴剑光慢悠悠端起茶杯。
家人不家人的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想给站长一个说法……方如今道：“组长，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还是禀明站长，请站长定夺。”
“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除了脸上，其他的部位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尸斑还没有形成，应该是刚死不久，死因暂时未明……”
门嘎吱一声打开，王韦忠和方如今道谢之后快步走进去。
这是在来时的路上思考出来的答案，方如今解释道：“组长，汪广汇所作所为虽然禽兽不如，但真的让他去死，怕是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没人关注一个禽兽不如的人的死活，可如果这个汪广汇真的与闫建波有勾连呢？
尤其是此案被南京的处座关注。
方如今心里叹息，还是来迟一步了。
而且出了内鬼这种事，一旦公布出去，对于站长、吴剑光甚至是整个临城站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
汪运昌瞠目结舌，站里什么时候来了个能够让组长高看一眼的年轻人，而且还是行动组的？
“没有那就请回吧。”
他疾步走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慎言！慎言啊！”吴剑光及时止住了方如今的话头，作为情报部门的临城站如果出了内鬼，那绝对是一桩丑闻。
“少废话，开门！”王韦忠狠狠瞪着他。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他最担心的是汪广汇他杀的结论一旦做出，势必会打草惊蛇，对方有了警觉和防范，要想再揪出内鬼就难了。
“屁话！人都快死了，还要什么手令！”
站长更是个明白人，不出所料肯定会同意他的建议。
随后，吴剑光打电话将智惠东叫了过来，严肃道：“惠东，从今日起，你便跟如今一起秘密调查汪广汇的死因。”
智惠东也听说牢里出了事，但具体情报并不是很了解。
跟方如今一起秘密调查……组长昨天还跟自己说，方如今能力是有的，但还没有完全站到他们这一阵营中，现在又做出这样的安排，难道是让我从旁监视方如今的一举一动？
还有，秘密调查又是调查什么？
智惠东诧异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