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刚喝了一大口茶,这才道:“是啊,陪着临城站的这帮大爷们东跑西颠,腿儿都快跑细了。你说说,咱们为了抓个盗墓贼,这捅了多大的篓子啊!他妈的,要是抓到这盗墓贼,我非得扒了他们的皮!”
股长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大概率是昨晚又去打麻将了。
清洁工用挠钩捞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断木,用力地扔向船舱里,不料却身子一侧歪,在小船上晃了几晃,险些没有站稳落入水中。
周新刚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小蒋是自己人,可以信任。”
定睛观瞧,这才发现断木的另一端还有一根绳子绑着。
这些老警察在一个辖区内一干就是十几年,对人头是最熟悉不过了。
清洁工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道又是哪家的皮猴子搞得恶作剧,这活计赚的钱不多,还总是被一些顽皮的孩子捉弄。
周新刚摆摆手:“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一般的案子
对方有些不高兴:“老刘,卖什么关子?死的是谁?”
老贾看了蒋进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句简单的话,让蒋进只觉浑身血液朝脑袋直冲而去,脑袋热哄哄的,他尽量控制着情绪,看到壁角有一个精致的小水壶,就去提起来给周新刚续水。
“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人穿着的是黄包车夫的衣服!”
水下的东西分量不轻,但他也没有在意,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经常会弄出一些恶作剧消遣他。
老贾见到科长这幅模样,道:“又熬了一个晚上啊。”
老警察瞅了发现尸体的方向一眼,道:“田家桥下游五十多米的地方,真他妈的倒霉,一大早就碰到这倒霉事。这个案子没头没尾,毫无线索,我们所里的警力有限,破案够呛,还得你们这些高手出马。”
老贾眼睛就直了,道:“嘿,我说科长,你简直神了,就跟你早就知道似的。”
他弯下腰抓住那根细绳,一点一点地往上拉。
恰好这时,敲门声响起,蒋进走了进来。
谈起案子,周新刚顿时精神一振,道:“死者是不是黄包车夫?”
一个老警察压制恶心想吐的感觉,穿过两条巷子这才找到一个公共电话,气喘吁吁地给分局侦缉股打电话说道:“东河里捞出一具无头尸体,你们赶紧派人来吧!”
案子逐级汇报到了周新刚那里。
老贾进去汇报的时候,周新刚一人坐在沙发上,他两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身前是一个大号茶缸,见了老贾进来,抬手示意老贾坐。
“老刘,拜托了,我这就跟股长汇报!”年轻警察的态度越发地恭谨。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们昨晚找了一晚那个叫作陈阿四的黄包车夫,要是这家伙早就被沉了河,嘿……”周新刚骂骂咧咧的,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老贾面色如常:“科长,这个案子怕是得赶紧通知临城站,他们一直盯着呢!”
昨天,从临城站出来之后,他立即向局长作了汇报,提出要先以日谍案为主,先把眼前这个坎儿过了再说,已经得到了局长的首肯。
当然,建议虽然提出来了,可是执行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因此周新刚对于日谍案的线索就格外有兴趣,死者如果是黄包车夫陈阿四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此人有可能跟日谍照过面了。
蒋进并不知道事情全貌,不过他的思维缜密,大体上也猜到怎么回事,暗道:“看来这件案子已经有了不少的突破,也不知道临城站那帮人是怎么查出来的?”
除去案子,他更加关心的是方如今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