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光摆摆手，让秃头闪到一旁，他回头对方如今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一男一女被绑在血迹斑斑的十字架上，女人没有用刑就已经晕了过去，男人早就被沾水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一边痛苦呻吟一边苦苦求饶。
事实上，从方如今一进办公室，吴剑光就在刻意观察这个年轻人。
虽然说张鑫华对他一直都很恭敬，但心里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
王兴达只是个洋行的经理，若是他偷人老婆的事被临城站捅给那位营长知道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吴剑光将三人的口供递给方如今：“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吴剑光点点头。
只是那两个青年学生见到方如今之后，都用十分惊诧的目光盯着他。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竟然会如此狠厉决绝，当街开枪杀人。
靠东边的墙上挂着各种充满锈迹血痕的刑具，连抽筋扒皮用的特制钩挠都备齐待用，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摆在
方如今还不是很适应自己的角色，有些犹豫。
前两个方如今知道，但最后一个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个女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当时手上拎着一个漂亮的坤包，乌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袭高领旗袍，三粒纽扣，圆筒似的抵着下颔，别具风华。
这三个人的职业分别是木匠、牙医的和卫生所生命统计员。
行动组多半都是张鑫华的人，他迫切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而原来行动组那些人他是信不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些背景简单的年轻人，再悉心培养，使之成为自己的得力手下。
现在他觉得，让方如今去当替罪羊有些可惜。
这个外事专业的小警察并非如他之前想象的那么文弱木讷，反倒是十分的机灵，对人情世故也不是一概不知。
吴剑光十分细致，每个人的口供他都要亲自看，还问了负责审讯的手下很多问题，方如今估摸着用在每个人身上的工夫都要十分钟到二十分钟。
吴剑光冷声道：“让你看你就看，啰嗦什么？”
吴剑光看了看方如今，不禁暗暗点头，一般人看到里面那些惨不忍睹的场面，就直接尿裤子了，这个小警察虽然也表现出了恐惧，但还不至于太过狼狈。
方如今不禁骂那王兴达活该，人家营长保家卫国，你却趁着人家不在家偷人家老婆，这点皮肉伤真是不冤。
一壶春门口的那些人几乎都印在了方如今的脑海中，他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们两个，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最后一间审讯室之中，是三个在馄饨摊吃饭的食客，三人都光着脚绑在十字架上，虽然并没有怎么上刑，但都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
秃头并没有见过方如今，对这个年轻人能够跟着吴剑光走进刑讯室很是诧异，便凑近了吴剑光低声道：“组长，这两个人没什么问题，是不是……”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方如今能够顺着自己指的这条“明路”走下去，效忠于他。
方如今看了看三个人的口供，三人都是身世清白，口供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组长，没问题！”方如今挠挠头，将口供交给了秃头队员。
不经意间，方如今看到吴剑光的目光从三个人赤着的脚上缓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