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说着指了指上面，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小特务，所知甚少，可特务这行干久了，早就精得跟猴儿似的，虽然一切都是基于推测，但却是八九不离十，“你那位小兄弟，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多谢，多谢！”老贾笑着拱手。
蒋进示意让老贾再问问，可老贾知道，不能再问了，这件事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明明自己已经重获自由，可他却有种转身重新回到禁闭室甚至是监牢的冲动。
他留着立式板寸，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壮硕，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气势。
跟在身后的蒋进立刻看向丁三。
方如今知道，这才是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那个人！
不过此时的吴剑光，可没那么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怡然自得。
不过，丁三的下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窟，欢喜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时，又匆匆走来了一个特务，对着丁三耳语几句，丁三听了之后面色大变，也顾不得跟老贾打招呼，随着那人匆匆离去。
然而这次，老贾并没有接茬，他眉头紧锁，好像在想心事。
“我就知道小方他……他不会死，不会……他肯定……”蒋进已经语无伦次了。
一间办公室中，蒋进从一名特务手中接过钢笔，手指微微颤抖，签完名字，按了手印，领回了武器和个人物品。
老贾顺手拉起了蒋进的胳膊：“走吧，回去等信儿。”
蒋进看了看老贾，泪水再次涌出了眼眶。
方如今一听，此人正是在自己昏倒的前一刻大声呵斥的那个人，怪不得口气那么大，原来是行动组的副组长。
老贾此时看到了一个熟人丁三，凑了过去，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兄弟，我们都放了，难道是事情查清楚了？”
吴剑光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不是那些特务们能知道的。
蒋进听了颇为振奋，几乎是喜极而泣，这说明方如今现在应该还活着。
方如今被络腮胡师兄带进了吴剑光的办公室，络腮胡已经跟他交待过了，里面是特务处临城站行动组的两位正副组长。
吴剑光的手里玩弄着一只精巧的美国打火机，打燃，又关上，再打燃……那双金鱼一般的眼睛，不时斜睨着方如今的面部表情。
然而，他的心里并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愧疚。
张鑫华又道：“方如今，一壶春那一枪是你开的吧？为什么开枪？你和死者认识吗？”
语速很快，就跟连珠炮似的。
“是……卑职开……开的枪，不过……不过卑职是为了自保……”方如今声音颤抖，说完之后迅速低头，一副惶恐、害怕、谦卑的姿态，这是一个小警员见到特务头子本能的反应。
可没想到的是，张鑫华忽然目露凶光，上前几步掏出配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说，谁指使你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