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光微微点头,两次的汇报内容基本相同,且跟张鑫华电话里简单汇报的情况出入不大,他问道:“这个方如今你了解多少?”
这样一个没有根底的小警察正符合他的要求。但此事还要斟酌一番,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方如今,二十岁,其父在南京经营绸缎生意,家中颇有资财,但一年前家中突遭横祸,夫妻二人双双殒命。
也就是周新刚还算懂事,一直以来对他言听计从,且上供就没有断过。否则,以周新刚闯下的滔天大祸,即便要扒了其身上的黑皮,甚至直接抓了杀了,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留给吴剑光的时间不多了!
找不到情报,他这个行动组长就得背锅,站长可不会管他委不委屈,屁股坐了这个位置,就得背锅。
这次接头意义非凡。
张鑫华虽然带人在一壶春茶园对面守着,可看到的却是目标横尸街头。
在吴剑光面前,每句话在出口之前都得仔细斟酌,说错一个字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希望是否会变成失望,吴剑光不得而知,但他清楚,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刚刚站长从南京来电,称处座对此事十分关注,严令彻查,务必追回情报。电报仅有二十余字,但字字透着无边的怒意,令人脊背发凉。
“鹞子”一死,其手里的情报极有可能石沉大海。
“回长官,卑职的手下们当时都撒出去了,人手急缺,所以就……”
官场就是这样,辛辛苦苦爬上来,掉下去却很容易。
周新刚早就看过了方如今的档案,他记性还不错,当即将方如今的基本情况说了一遍。
毕业分配时没了家里的照拂,无人打点关系,方如今自己又无门路回南京,便留在了临城。也就是他学的是外事专业,否则就会被分到其他的分局,甚至是分驻所、派出所等基层单位。
张鑫华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情报的蛛丝马迹,那就说明情报一定不在“鹞子”的身上和他住的房间里。
果然,仅有的一丝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
吴剑光眉毛一挑,他长了一副八字眉,若是这副眉毛长在别人的身上,看上去会有些滑稽,但他的这副眉毛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尤其是在眉毛挑动的时候。
越是这么想,越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能因为此案将大好的前程丢了。
看得吴剑光直皱眉,不过转念一想,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堂堂警察局侦缉科长在外面可以耀武扬威,但在他的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鑫华,那个小警察就等你回来审呢!”吴剑光说道。
张鑫华是现场的指挥负责人,等他回来再审更符合程序,但精于算计的吴剑光还有另一层盘算——先要跟张鑫华达成共识,如此事情才能顺着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下去。
“我这就命人将他提过来,当面讯问!”张鑫华道,兹事体大,讯问时吴剑光在场更好一些。
吴剑光摆摆手:“不,还是直接提到刑讯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