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刀光闪过,庞大如汹涌浪潮的内力粗暴震开贼匪头子周围的所有人,那些人像是一下子被巨浪打翻了一样,全都沿着一个方向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而趁着这个空隙,贼匪头子已经与来人交手起来。
不,应该说他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不过短短两招,他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对方一刀背打在丹田上,直接废了武功,还抽了他的腰带,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地,再挣脱不能。
倒在地上的贼匪头子浑身冒大汗,那是疼的。
被强行废武功的剧痛让他全身不住颤抖,但更令他绝望的还是那身引以为豪的武功,居然就这么轻易被人给废掉了!
而且一同被废的还有他的丹田,这意味着他今后再也没有习武的可能。
回想自己从前都做过些什么,贼匪头子顿时绝望,没了武功的他就犹如一头没了爪牙利齿的老虎,只有等待他人宰杀的份,既如此……
眼底一狠,可牙还未咬下去,就被一人眼疾手快地给卸了下巴。
“你可不能死,现在就这么死了多便宜了你,还是等着后面的官府审判吧。”
届时,曾经犯下多大罪,就领多大的罚,才能还那些被他们所害之人一个公道。
落后一步赶来的左正安在卸掉贼匪头子的下巴之后,就没再上去试图加入战斗,因为他看出池梨一人足以对付屋内所有贼匪,他这会儿上前去难免有抢人头嫌疑,就还是呆在门口处看管贼匪头子吧。
池梨的武功之高深,除了她自己,至今还没人能看出深浅来。
只知她必定是超越了一流高手,跻身顶尖之列,但顶尖高手与顶尖高手之间也有实力察觉,所以她具体在哪个坎位,也没人能估算出来。
反正那群贼匪们在她面前,就跟一堆菜似地,随便她挥刀怎么砍,都能轻轻松松将他们斩于刀下。
不过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池梨出招看似凶猛强势,实际上她没有下死手,那些人重伤归重伤,到底还是活着的,并无一人死去。
等她停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的周家姐妹一人手里拿着一大捆麻绳,四人合力,一起将这些贼匪之中地位明显较高的家伙都给捆起来,防止他们逃跑。
做完这些,周家姐妹与左正安又立马出去,帮助官府一起剿灭其他普通贼匪。
这回就轮到池梨不去抢人头了。
她都已经占了最值钱的一波人头,剩下的多少还是得留给别人,总不能她吃肉,却连口汤都不留给别人喝吧。
这场剿匪行动结束得出人意料地快,但取得的结果却是史无前例的成功。
全体贼匪三百多人,一个不落,全都被杀的杀,抓得抓。
最后这些人多到官府还得把他们用麻绳串成好几串,才能押送下山。
此外还有这贼窝里还有各种赃物需要进行清扫收缴,这就不关池梨他们的事了。
在协助完官府剿灭贼匪之后,他们几个江湖人士被请下山,安排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入住,等待官府后续适宜处理完之后就会给他们发放奖励。
池梨倒是无所谓要等多久,她熬了一夜有些困了,进了房间就直接倒头睡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才刚醒来,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靠近。
走过去开门,正好遇见准备来敲她房门的周家姐妹。
“有什么事吗?”
“官府派人来送赏银了,我们是来叫你一起去领赏银的。”周乐儿满脸期待地说:“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能得多少赏银。”
周悦儿在旁边补了一句:“可惜我们昨夜杀得太尽兴,忘了具体剿灭多少个贼匪,不然还能自己算一算。”
“官府那边不是说有专人记录,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忽略掉这姐妹俩言语中“杀得太尽兴”这类一听就很凶残的话语,池梨直接关上房门跟着她俩去见官府来人。
她身上衣服还是昨夜那套没有换,因为睡了一觉还有点皱巴,伸手顺两下褶皱处,发现顺不平,池梨看着她们都快走到一个包厢门口,就不提想回去换身衣服的事。
官府来人很会办事,知道那么多钱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干脆就包了了个客栈厢房,请几位江湖侠士前来包厢里面领取他们各自的赏银。
根据核算,池梨是所有人之中剿灭贼匪最少的,但她所剿灭的除去一开始那十几个放哨普通贼匪之外,剩下的就全是贼匪的大小头目,甚至还有一个贼匪头子。
所以她得到的赏金最多,有将近四千两银子。
其次是左正安,他一人剿灭五十几个贼匪,其中也有几个贼匪管事,得赏银七百多两。
周家姐妹合力剿灭贼匪将近百人,得赏银一千多两,看起来她俩其实是比左正安要得到的钱多,但她们是姐妹两个,一分起来就比左正安一个人少了。
贼匪三百多人,实际上池梨他们就剿灭了近三分之二的数量,余下那点功劳则被官府的人给分了,他们避开了最危险的那些贼匪,又少了大部分贼匪的人数压力,打起来不说相当轻松,至少没人死亡。
当然,受伤是肯定有人受伤的,不过只要人没事,又得了功劳与奖励,那对当事人来说就没有大碍,反而还赚了。
所以这就是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唯一倒霉的只有那些被剿灭的贼匪而已,但这些人作恶多端,也不值得可怜。
最后那些被抓捕归案的贼匪们如何处理那是官府的事,池梨他们干了活,拿了赏钱就结束任务,可以离开这里了。
走之前,池梨还特意请周家姐妹与左正安吃了顿饭。
“相逢即是有缘,左某很高兴能结交到诸位好友,我敬大家一杯。”
饭桌上,左正安熟练地举起酒杯起头敬酒,大家也很给面子地拿起自己的杯子一起互敬之后一口喝光杯中酒。
四人中,也就池梨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茶水。
她不爱喝酒,觉得没有奶茶汽水好喝,但这里又没有奶茶跟汽水,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喝点茶了。
好在大家也不是非要朋友喝酒的那种人,见她不喝就由着她,反正他们自己尽兴了就行。
酒过三巡,周悦儿还笑嘻嘻地趴在池梨肩头上嚷嚷着要宰大户,池梨无奈地将她的脑袋推回她姐姐那边:“我这不就被你们给宰着呢吗?”
说着,她抬手找来店小二,买单结账。
结完账还不算完,池梨叫店小二帮忙将左正安送回他屋里,她则一手一个,轻松将周家俩姐妹夹在腰间,顶着其他人震惊的目光,将她俩送回她们房间里,然后才回自己屋里收拾东西。
是的,池梨准备要离开了。
她已经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该继续赶路去下一个地方。
临走前池梨还各给周家姐妹与左正安留了个口信,请求掌柜的等他们酒醒后代为传达。
而她则已经骑上一匹刚买来的骏马,飞奔离开此地。
池梨的下一个目的地很明确,她要去京城。
那里,是一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同时也是无数武林势力的盘踞所在。
钟离家并不坐落在那,但他们家也有一部分势力落地在京城,不过池梨并非是冲着那部分势力而去,她是冲着另一江湖势力而来。
万闻楼,一个号称知晓全天下所有消息的江湖组织,专门从事各种消息买卖,其总部就座落在京城。
池梨要去找他们,是为买消息。
她要调查池家灭门真相,自然不会傻乎乎只靠着自己一个人去查,真要这样她可能查到死都差不完所有事,既如此,还不如直接去找专业人士来替她调查她想知道的所有事。
为此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一些银钱而已,恰巧,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路快马加鞭,赶了十几日路程,池梨才风尘仆仆地抵达京城。
外人进入京城需要有路引,这个池梨有。
早在她拜师老人之后,他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池梨挂在自己户籍名下,当成他孙女,也让池梨拥有了在本世界的另一个合法身份。
户籍上的姓氏是随老人的,姓公羊。
所以现在池梨对外自称公羊梨。
之前在小镇上,池梨对周家姐妹与左正安还习惯性介绍自己叫池梨,到了京城这边,未免有人通过她的名字猜测到什么,她就改了姓氏。
反正她文书证件都是合法的,且老人很早以前就隐世而居,他什么时候有的孙女也无人知晓,就算有人去查,也查不到什么异常之处。
而池梨如今但凡出门,都会给自己画个妆,拉开与小梨原本的容貌差距,好叫那些曾经的熟人,特别是钟离家那些人,即便面对面碰上她,也认不出来。
等守门士兵查完路引牵马入了这京城城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略带熟悉感觉的繁华街道。
池梨曾经也在其他古代世界的首都呆过,那里给她的感觉与这里有些类似,但不完全一样,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有些区别也很正常。
没急着去找万闻楼的所在地,池梨先找了家客栈入住,顺便将马儿寄养在客栈马厩里,然后才怀揣着一叠银票,趁着无人注意之时,拐入一片偏僻的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