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般修为高的修士或是宗门,都会或交好或供养着至少一名有本事的医修,哪怕已经走在追求长生的路途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一辈子不受伤,不生病。
很难说沈傲天费尽心思留下竹芒,是真的爱慕人家,还是想给自己的宗门留下一位医术精湛的医修。
或者两者皆有吧。
池梨不知,也猜不透旁人的心思,但这并不妨碍她为白依竹的处境叹息。
作为一位曾经喜爱四处游历的医者,白依竹又怎会甘愿长期被困顿在一个地方?
哪怕这里有她所喜爱的灵药,但外头又不是没有别的灵药,相比起来,自然还是自由更宝贵一些。
只不过她心里清楚,就凭她一人无法对抗沈狗币与其背后的整个九玄剑宗罢了。
所以说来说去,这还是一出强取豪夺的戏码,只为了满足某个人的私心,还非要冠以真爱为名。
啧啧,沈渣不愧其人渣之名。
池梨没有贸然上前去打扰白依竹,而是站在其身后约莫三四米远,无聊地在心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各种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一个时辰,她渐渐闻到了一股轻灵的药香,顺着这股香味抬头一看,果然,那生长在崖壁之上的几株灵药正在逐渐成熟。
那被紧紧包裹的苞渐渐舒展,一点点显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绚丽瓣,轻灵的香弥漫出来,就连身处崖底的池梨与白依竹都能清楚闻到。
不过很快地,白依竹就抬手掐诀,打出几个法印,激活其周围的几个小型结界,将这些已经基本成熟的灵药都给笼罩在内,阻止药香泄露。
“这样能防止药力流失,也能避免散出来的药力影响了周围其他灵药的生长。”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池梨还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是白依竹在和她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用意,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只能笑一笑,将手中的兽血递给对方。
“您要的兽血。”
“谢谢。”
白依竹伸手接过池梨递过来的几瓶兽血,指尖不经意地与对方的皮肤相触,不过短短一瞬间,她连神情都未曾有丝毫变动,但却像是一下子确认了什么一般,竟是给人一种细微的失望之感。
要不是池梨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对方身上,她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到她那极为细微的情绪变化。
所以,为什么要感到失望呢?
在心里留下一个疑问,池梨表面上像是一位完成了任务的婢女,办完事后便自觉退下,不再打扰此地主人。
在她走后,白依竹才有些疑惑地呢喃出声:“奇怪,明明身躯脉络都那么像,为何……”
原来,医修熟知医药,自然也熟悉人体,他们辨认人自有一套一般人所不懂的法子,其中看人体的肌肉脉络等就是其中一个方法。
在瞧见池梨
可惜,实际接触的结果却令白依竹有些失望。
那人体内的灵力走势很陌生,显然其修炼的不是一种自己所看到过的功法,其神魂气息也是她从未遇见过的,所以对方不可能是她以前所见到过的任何人。
或者说,她确实见过人家,但没认出来。
“还是学艺不精。”
最后留下这句话,白依竹又一头扎进了医学的海洋里。
另一边已经离开的池梨其实能猜出白依竹对她产生了怀疑,但她完全不慌,反而非常有自信能让对方认不出她这具身体的身份来。
果然,结果也与她所料想的没差。
其实白依竹也是灯下黑了,但凡她换个思路,不去管池梨的灵力的神魂,只探查她这具身体的脉络肌肉什么的,就凭其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兴许池梨还真会被她所戳破身份。
幸好,幸运一直都是站在池梨这边。
在原主的记忆里,包括自己,沈傲天的后宫一共有七位,后面对方还有没有结识更多的红颜知己她不知道,但就据她所知的那些,其中三位池梨都已经见过了,余下的三位她觉得自己没有再去见的必要。
因为那都是原主的仇人。
不管她们与沈傲天的感情如何,她们都没有与池梨合作的可能,所以池梨也懒得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在成功给沈傲天的后宫埋下几颗定时炸.弹后就飘然离开。
后面还有一场好戏要上场呢,她可不能错过。
为了对外展现实力,检验下一代弟子们的修炼成果,每隔三十年,修真界内几大宗门就会联合起来,举办一场比试。
获胜者可得到由各大宗门所提供的奖励,一般来说,这些奖励都很是丰厚,所以参与比试者除了有各大宗门年轻一代的弟子之外,也有为数不少的散修。
比试的准入门槛倒是不高,只要骨龄不超过二十五岁即可。
这么设定年龄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比试主旨是检验年轻一辈的实力,若有那表现亮眼的年轻人,不论其原来是宗门里不起眼的杂役弟子,亦或者是散修,都有机会被大能者看中,收入门下。
所以实际上这也是一场变相的选徒大会。
既然要挑选徒弟,那么大能者们自然不太爱选那些年纪大的人,倒也不是说年纪大不好,年龄也能带来丰厚的阅历,与更高深的修为,但这同时也代表了其修炼之路的定型,往往也就不太好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