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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新生、死亡(1 / 2)

“父尊,星云宗扩张一事,不应此刻问我看法,您应有它事同我说。”谢阳曜说。

“你且说说是什么事。”

谢阳曜思忖几息,道:“可是关于王追云?”

“倒是聪慧。”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它事情。”

谢东池坐下,眉宇凝着淡淡的阴暗,过了许久,方才道:“如你所求,给了他机会,但他不中用,本尊彻底寒心,只能对不起王家了。卷卷,暗中处理了吧,不要让他太过痛苦。”

雨水自房顶檐口流出,噼里啪啦地砸于排水沟。

房内气氛压抑,谢阳曜指腹摩挲着杯身,问道:“王大护法那头怎么办?毕竟王追云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

“依你看,王勤可有参与此事?”

“不敢妄言,不过追云如此行事,若说王大护法不知情,却也不妥。”谢阳曜回答。

谢东池道:“王勤,本尊会好生审问。他年事已高,且劳苦功高,倘若真的掺合了此事,顾忌旧情,我想从轻处理。但此事涉及你,也要问问你的意见,以免父子隔阂。”

谢阳曜摇头,道:“父尊,我没有什么意见,您随意。”

“极好。”谢东池双腿交叠,十指交叉,随意搁在膝上,侧目朝谢阳曜看去,“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同你确认。”

“父尊且讲。”

谢东池道:“你当真想好了要走鬼道?”

对方会问出这样的话,自在预料之中。

谢阳曜反问道:“父尊已然确定泽兰就是水之灵珠,何必再问这话?前些日子同父尊说起,寻不到水之灵珠便走鬼道,父尊可是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走了神,没有听清?”

谢东池闻言,怒极,冷笑道:“卷卷成婚了,胆肥了,也敢调侃父尊了。”

谢阳曜笑道:“儿臣不敢。”

谢东池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不敢?”

谢阳曜朗声道:“父是父,子是子,子调侃父,岂不是目无尊长?”

谢东池笑骂一句,不与他计较,正了色,“本尊希望你好好考虑。”

“心意已决,万望成全。”谢阳曜站起身,恭恭敬敬半跪在地。

“你……”

谢阳曜将脑袋垂得很低,额头几乎贴着坚硬地板,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九州混乱时,您同母后被困冥城,前云州州主要您将母后送他做侍妾,方可出兵营救,您为何没有同意?我同您那时,有何不同?请您不要再多言,祝儿子心想事成罢!”

谢东池仰天大笑,笑声响彻云霄,整个浮云仙山都被惊动,李总管拨开义子,拧起眉头,不住往大厅张望。

“不愧是本尊儿子,有骨气,本尊尊重你的选择。”

谢东池站起来身,拂袖一挥,扶起前者,重重拍向对方肩膀,“接下来的几年,好好享受。”

谢阳曜轻轻笑道:“多谢父尊,不过,父尊,我没

有那么多时间了,待我走后,望你替我照顾好泽兰和孩子。”

谢东池心下重重一沉,以冷冽目光询问谢阳曜此话何意。

谢阳曜解释道:“泽兰体内有大江寒精,它与泽兰融成一体,两者之间,只能存活一个。

“前段日子,大江寒精受到重创,加之阳气压制,故而不能同泽兰抗衡,转而将注意打到孩子身上,妄图夺舍。

“翻查过各种古籍,也询问过无数名医,包括医圣,皆无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住孩子。

“不得已,想出在孩子能够脱离孕囊活下来的状态时,利用赤日之象达到顶峰,产生的强烈火炎与阳气,探入泽兰腹部,进入孩子身体,彻底铲除大江寒精。

“我同孩子有血缘关系,此法虽会伤到孩子身体,但用九重瑾花护住心脉,养上五个春秋,便能恢复正常,如同正常孩子一般成长。

“至于我,少活几年也无所谓,我会修鬼道回来,以此换孩子性命,自觉很是划算。”

谢东池听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悲的,指着谢阳曜,道:“你这臭小子为何如今才同我说此事!”

“未想好如何同父尊说。”谢阳曜回答,“还请父尊不要怪罪医圣等人,是我命令他们不许将此事外泄,否则杀无赦。”

“谢卷卷……罢了,既已说尊重你的选择,本尊定不会出尔反尔。”

谢东池甩袖走了。

“父尊圣明,恭送父尊。”谢阳曜弯腰拱手道。

李总管撑伞而来,风雨均避开素伞,快速砸于地面。他垂下脑袋,恭恭敬敬给尊主打伞。

谢东池走入伞下,朝前走了几步,忽而停下脚步,询问谢阳曜,“没将你的打算告知泽兰?”

“他有身孕,担心刺激到他,不敢言。”

谢东池道:“赤日之象达到顶峰时,便是你的死期,那时,孩子仅仅是达到能够脱离孕囊活下来的状态,还不足月,所以,泽兰那时还不会生产,你若全心全意为他与孩子考虑,便不要同他说此事了。

“我将会对外宣传派你去了妖湖,镇压因血月而暴乱的妖群,待到孩子出生了,他养好了身体,我会告诉他,你的现状。”

谢阳曜怔愣。雨水敲击耳膜,巨大的响声犹如雷音,震得人脑袋剧痛,定住心神,他上前几步,行至台阶,感激道:“多谢父尊,劳父尊操心。”

谢东池微不可闻地自鼻腔呼出一口气,带人离开少主府。

谢阳曜立在原地,沉思数息,大步走出少主府。

“王追云现在何处?”

贴身侍卫紧随其后,闻言,当即命人查了王追云的行踪,回道:“聚元斋,跟几个公子哥打牌玩儿。”

谢阳曜道:“转告他,我在净天池等他。”

贴身侍卫跟随少主多年,自是听出其中不同寻常,不敢揣测上面的心思,应了下来。

.

王追云告知谢东池,自己的猜想前,便猜到谢阳曜会因此找他麻烦,笑

了一声,将牌一甩,前去赴约。

抵达净天池时,已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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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曜坐于净天池池边凉亭内,正在煮茶,他垂着眼帘,无端透出几分冷意。

王追云几步行至亭内,道:“找我什么事?半夜三更,你怎么不去陪沈少主。”

谢阳曜抬起眼帘,看他一眼,笑道:“坐。”

王追云当即就坐了下来。谢阳曜见状,没有再说什么,专心致志煮自己的茶。

王追云本以为他是兴师问罪,却不料对方迟迟没有发作,心生不妙,逗了两下池中墨鱼,站起身就要走。

谢阳曜道:“急着去哪里?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你真是的,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这个时候问。”王追云压下不妙之感,又坐了下来。

谢阳曜给他倒了一杯煮好的茶,道:“你同我父尊说那些话做什么?”

终于兴师问罪了。

王追云安心下来,端起茶杯,拂冷茶水,喝上一口,认真道:“你也别怪我,我只是太在意你。”

“是吗?”

“你我多年兄弟,我难道会害你?你要生气,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做了我觉得正常的事情。”

谢阳曜对此不置可否,他喝完一杯茶,缓声道:“明天一早,你去蛮荒吧,我派人送你。”

王追云瞳孔微缩,转而怒道:“你疯了?为了个男人,这样对一心一意为你着想的好友!蛮荒那地去了,我还有活路吗?”

谢阳曜放下茶杯,道:“距离天亮只有三个时辰,好好跟在乎的人告别,我就先走了。”

“谢阳曜,你站住!”王追云咬牙切齿道。谢阳曜已然消失,他抬腿要追,被谢阳曜的贴身侍卫拦住了。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脸上浮现一丝后悔,却又很快被仇恨取而代之,倘若当年不是为了保护谢阳曜,他的亲人怎会早早离世?

好罢!好罢!谢阳曜,你等着,我迟早会从蛮荒回来,届时便是你的死期。

殊不知,此去便是不归路。

.

“回来好晚。”

灯火晦暗,谢阳曜以为沈泽兰睡了,屏住气息,小心踏入房间。

方进了房,满室灯火骤密,传来这样一句话,抬首探去,层层叠叠的床帘放了下来,对方还未休息,坐在床榻之上。

“怎的还没休息?”

谢阳曜未加多想,挂起床帘,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沈泽兰又换上成婚那日的喜服,眉心花钿与眼角贴着的饰品的色泽却与当日不同,都是耀眼的金色。

仔细看,原来是金箔所制。

这样一来,比成婚当日更为艳丽。

谢阳曜稍微失神,反应过来,俯身捧住对方的脸,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沈泽兰脸上疲倦早就在看到他时就散去,握住他的手腕,笑道:“喜欢吗?”

“喜欢。”谢阳曜呼吸滚烫,一寸寸扫过掌中每一寸皮肤,“

特别喜欢,你费心了。”

“却也不费心,只是以为你回来得快,匆忙收拾,寻不到同婚礼那日一般的晶石与花钿,挑了个旁的补上,但愿不违和。”

“有过之而无不及。”谢阳曜答道,张口轻咬前者唇瓣。

沈泽兰轻轻喟叹一声,扬起了头,方便对方张驱直入。彼此的气息早已熟悉,无需多礼,便炽热地杂糅在一起。

身体被对方熨烫得滚烫,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低低喘息。

“同我说句实话。”沈泽兰抬指扣住对方后脑勺,轻按两下,头发丝滑,手感不错,“打算怎么救谢毓?赤日之象暂且不说,时日还早。”

“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