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雷利说,在找回阿尔塔蒙后,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倒是。”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差点没把他送走。
作为任务目标的花不在什么时候悄悄地站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拢进袖子,一派风轻云淡的神情。夔娥已经把阿尔塔蒙叫到一边给他解释现状了,留下布莱雷利独自面对蝙蝠侠上身的花夫人。
“……”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都被银时那个没节操的传染了吗。
花不在意这个,她站在那儿,往下看着这场滑稽的争斗。不知为何,突然笑了笑:“……武士啊。”
“是啊,武士,还是两名刀法顶尖、几乎刀刀都是从厮杀中走过的武士。”
“可惜,”花轻声说:“这并不是武士的时代,也不是道的时代。”
布莱雷利不置可否。
“说到底,这个时代能有什么‘道’可言呢?没有能效忠的君主,也不能如从前的战国那样立一番事业……死水一潭。”
“这是个……变革的时代。”布莱雷利说。“没有人能全身而退,不论是英雄还是恶棍。”
“您莫不是想说,”他漫不经心地试探:“他们生错了时代?”
多么凌厉的刀、多么热忱的义。
“也许吧。”接着,她说:“武士道乃忠君之道,此为世人公认之铁律……至于他们——”
“……没准因祸得福,冲破藩篱,有了自己的路、自己要效忠的新道,也说不定。”她说着,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兴许是她的兄长,又没准是星,她陷入了沉默……
“那您呢?”
出乎意料的,布莱雷利问:“如此之大变革时代,您又准备如何?”
花慢悠悠地看了少年一眼,露出了一个猫一样的狡黠的笑:“那是他们武士的事情,而我可是忍者啊。”
最后银时也没抢回那枚钻石,且由于他们和那奇怪的三人相遇完全得益于特殊的时空紊乱,因此报警都追不回来——但他也没食言,依旧准备着打助攻。
据阿尔塔蒙所说,那三人是为了那女孩风——为了帮她寻找一位有着向日葵香气的武士才踏上旅途。他落地后不久就遇到了这三人,并且从中察觉到了一些线索,才得以和他们同行一段路。
“那位向日葵香气的武士……似乎和基督有关。”他说。
对日本史有点了解,和完全通过看动画多少有点了解的布莱雷利和夔娥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岛原之乱。”
岛原之乱,即幕府初期的一次起义,由于幕府认为天主教会威胁国政,于是下令全国禁教,而岛原之乱便是这样背景下的一次农民起义。
当然,换到这个特殊的时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了——布莱雷利对此相当怀疑,因为那场斗殴最后不知怎么的,还冒出了三个唱rap的路人,还演了爵士乐当背景音乐。
正常历史下这年头爵士乐没诞生呢吧?
在集齐三人后,花当机着手开始准备把他们送回去。要不怎么说还是蝙蝠侠靠谱——不论是哪个世界的,虽然有点遗憾没法看她和星最后的结局,在走前的一天,布莱雷利特意去找了银时告别。
……然后被他哄到了冷饮店里点了一堆草莓芭菲。
“你不怕老了得糖尿病啊?”少年叩了一下桌子。
“那还是得年轻的时候多吃,老了可什么都吃不到了!”银时说。
他们相互沉默了一下,银发的男人叼着勺子,挖了一大口——并且成功地把自己冷到,他缓了缓,说:“说吧,少爷,看在冷饮的份上,我可以暂时听一下——”
“我准备走了。”
“然后呢?”银时说:“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真是敏锐得可怕啊,白夜叉先生。”
“你姑母连这个都告诉你?不会是想以后你继承家业吧。”
“那还是敬谢不敏了。”
“总之呢,不管你想问什么。”银时说:“总之少爷应该没有我们这种穷人的烦恼——”
“那还真是可惜,我姑母不会给我钱的。”
“——也没必要钻牛角尖。”银时说:“你这种小鬼就是爱想东想西,听好了,我只说一遍,看在草莓芭菲之神的份上。”
“没有那种神吧。”布莱雷利吐槽。
“别打岔啊。”他又塞了一口:“不用老去想搞砸了什么,这可是大人的哲学,度量都是自己给的,如果非要问的话,不如问问以前的你——”
“你让他失望了吗?”
“……也许有失望的部分吧。”
“那就是没彻底失望,就像以前啊,银桑可喜欢草莓牛奶了,但是现在的我,也能凭自己的努力喝到了草莓牛奶——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小看草莓牛奶啊!”
少年弯了弯嘴角:“好吧。”
“说起来,‘银’不是你的名字吧?”
“不是……是家母的名字。”
“看在你前阵子干活卖力的份上,就不送了。”他说:“听好了!我允许你回dc开分店!如果能把收入分百分之二十……不不,百分之三十给本部就好了。”
“没有那样的通道啦!而且都说了那是家母的名字。”布莱雷利说:“你可以叫我阿祖罗。”
“阿祖罗,”坂田银时说,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那么,一路顺风。”
他抬起头时,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他没动的那份巧克力芭菲。
“这下两份都归我了。”银时开心了一瞬,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痛再买了一份,并且给神乐和新八发了短信:芭菲攻城战,速来!
这俩小崽子回的比什么时候都快,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