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所有真理都是有适用范围的,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红发女性温柔地解释道:“而追求永恒的‘正确’,反而是踏入陷阱的第一步,你们知道吗?神谕——”她毫不在意地说出这个词:“正是因为模棱两可,永远有可解读的空间,才会显得无比正确,而拥有可证伪性——也就是被推翻的可能性越大的结论,才能被认为是科学的结论。”
“这听上去很容易被打脸,不给自己留点解释的退路吗都?”夔娥说。
“是啊,可当其理论、预测一旦扛过历史风暴,历经了检验也没被推翻,那这样的结论便会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不要恐惧被指责而封闭观点——或许有些人是出于博人眼球的目的才大肆预言——”
“不过,他们不是那种人,不是吗?”有人插了一句,迪克格雷森抱来了一堆冰镇饮料:“
游戏还有位置吗?加我一个?”
他愉快地加入了女孩们的下午茶时间,至于互相呛声、啄得一地鸟毛的兄弟们?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嗨,他们自己会和解的。
005
说起夔娥和卡珊德拉的相识,还得从她在想要不然还是去拜拜财神开始,既然这个世界都有魔法了,也许偶尔搞搞民间文化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阿尔塔蒙对中国神话的理解还停留在理论——也就是一些不太全面的文献上,而布莱雷利则说你想去就去呗,这时候,还没回香港的卡珊德拉提出,她在哥谭唐人街有认识的庙祝。在香港,风水、神佛文化在港人的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耳濡目染之下,她也确实要比夔娥懂上一些,在她俩开心地携手出门的时候,布莱雷利还得给杰森解释什么是财神。
“也就是说在东方文化里,掌管财富的神通常都是一些有重大贡献的历史名人,除了几位公认的文武财神,也有些偏门的民间财神……通常也是有善德的商贾。”他懒洋洋地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我没具体了解过。”
杰森若有所思,然后他问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
“有善德的商人,”他严肃地重复了一句:“……我先确认一下,财神是中国神,是吧?”
“……对?”
“作为美国人的布鲁斯韦恩不能是财神,对吧?”
“对…………不对等下,你说谁?”
在杰森进行他那帮.派事业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偶尔到底层转转,看看手底下的人背着他在搞什么幺蛾子。
然后他就看到手底下的几个比他还年轻一两岁的亚裔——会在路过布鲁斯韦恩那张扎眼的海报时顺便放上点苹果之类的,一副祭拜死人的样子,搞得杰森还以为现在年轻人对布鲁斯韦恩这种纨绔子弟原来那么深恶痛绝的吗?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这行为大概类似于他在推特上看见过类似于毕业季转发这个布鲁斯韦恩保你拿到韦恩集团的offer,热度之高,虽然绝大部分人是冲着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去的。
“………………”布莱雷利说:“他们也会给比尔盖茨上香的,推荐别管。”
布鲁斯韦恩能不能在他直接给钱之外的情况下——保佑别人发财,这点尚且存疑;但蝙蝠侠应该是存在一些超度业务,一拳不行就两拳,保准渡得一些才混黑不久的小年轻嗷嗷哭着大喊方丈,悔了、悔了,这就悔!
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贫铀弹,一息三百六十转,大慈大悲渡世人(注),阿弥陀佛。
他刚唏嘘完,杰森就顿时表示,他悟了,原来竟有如此精妙之哲理!
你悟了个……
布莱雷利最后还是忍住了脏话,因为蝙蝠罗汉(注)正好从蝙蝠洞上来,考虑到一些可能存在的窃听设备,布莱雷利也悟了。
他就是故意不小心的!
当然,我佛不渡穷鬼,所以其实他们的财政最后还是没怎么变好,但老爹还有记得惦
记他有个无限等同于旅行青蛙的儿子在外浪,随时有记得往他卡里打钱。
006
万事屋内部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也就是他们会互相用对方母语唱一段歌当手机铃声,和暗语一样,会定期更换。谁给谁唱,唱些什么,都是自行决定;流行歌、民谣、民族风乃至网友整活曲,都可以哼上两句。
布莱雷利给夔娥唱过JayZhou,给阿尔塔蒙唱过柳拜,虽然他没有任何关于现代俄国的回忆;对于夔娥来说,好听的英文歌比比皆是,俄语歌她一开始只会唱苏联老歌,什么山楂树、喀秋莎,刚开始还好,久了就不免不知道唱些什么,她当下决定多听听俄语歌。
接着就被后朋音乐糊了一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微妙相似的过往,衰颓的、寒冷的城市,烟囱,沸腾的铁汁,溢出的血液,从过去刺向未来的、重工业乌托邦式想象在真正的未来前是多么无力,她居然发现她还有点喜欢。
谢谢你,网抑云,大半夜给人推那么些歌是因为你们有eo的kpi吗?那些说明天出去晒晒太阳就好的都什么居心,我晒不到啊!
阿尔塔蒙每次给出的歌都比较出乎意——不是出乎意料的冷门,就是出乎意料的复古,别的不说还都很好听,也许时尚就是个轮回,毕竟他至今也还不太习惯互联网大染缸和在其中群魔乱舞的网友,经常自主断网,除非布莱雷利和夔娥让他去看点什么。
这也导致了阿尔塔蒙很少整活,他的大数据几乎不会给他推送当代俄罗斯年轻人热爱的抽象俄式土嗨。
之前他们去俄罗斯处理一个单子的时候,曾经在路边看见一在那拍视频,音乐放得震天响,伴随着叫骂和口哨声,阿尔塔蒙波澜不惊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就差把“这是什么妖魔鬼怪”这句话写脸上了。
Gopnik这种生物,在欧美,一般被叫做teenager,在中国,一般被叫做精神小伙或者打街的。
虽然他们和这类人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介于夔娥是亚洲人,他们不去招惹,也会一些神秘的种族主义者上来挑事犯贱,最后无一不是给揍得哭爹喊娘。
别看夔娥随手能捏爆别人头盖骨,但在他们刚开始接单的时候,动起手来没分寸的却是布莱雷利,他专门挑痛点下手,还时不时会流露出一丝冷漠的神情,好几次都是阿尔塔蒙当机立断截下了他的动作,“阿莱……”他低声说:“……阿祖罗。”
“……抱歉。”
他慢慢松开了拿着刀的手:“我……我去冷静一下。”
阿尔塔蒙什么也没说,他性情是如此温柔,连指责的话语都很少会说,他只是默默给了布莱雷利一个拥抱。
——起码到了现在,他这个习惯也改了不少,虽然也可能是后期需要布莱雷利动手的地方确实不算多。
他坚决不承认是他菜,而是夔娥开挂,话说夔娥也就算了,阿尔塔蒙——也许是天赋使然,他从摸索着接触现代枪械到在布莱雷利的指点下精通市面上绝大部分热兵器不过用了两年时间!虽然阿尔蒂亚本质上也不算人,这是否有些太过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实战机会比较多。”夔娥委婉道。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的佣兵生涯过于精彩,实在没空慢慢磨练。今天和杀手集团结梁子,明天就断军火商人的财路,天天疾风骤雨,这成长能不快吗?
阿尔塔蒙的速成间接让布莱雷利放平了心态,于是他在日后见到他那些更开挂的家里人后,还能摆出一副安详的“好吧世界上还是能人异士居多”的态度。
……直到他看到杰森一手一把大口径手.枪行云流水地射击,又看见迪克从十楼的高度一跃而下中间就稍微缓冲了一下落地后还能和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他摁了一下跳动的太阳穴。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
007
等到了换铃声的那天,没人会问对方唱了什么,顶多知道谁这次又负责给谁唱。
夔娥看了一眼手机,也不知道这回布莱雷利又唱了什么。
在难得放松的间隙,风顺着酒店的纱窗渗进来,这是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夏夜,她点开了音频,悠扬的乐曲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