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审讯了你的家人,包括你的宠妾。他们已经说了很多很有价值的线索,包括经常到你们家来送钱的人。
毕竟那么大数额的金银铜钱,不是放在袖袋里就能带得进来的,那都是用箱子装的,很多下人也都看到。
这些线索我们会查下去,你不开口没关系,等我们查清楚了,那时候你说不说都没有意义了,你的脑袋铁定保不住。
当然现在也未必保得住,但是皇帝可以给你一个体面,如果你不需要的话那是最好的,也省事。”
冯澥慢慢抬头说道:“我能见一见我的小妾和我的小儿子吗?”
孟忠厚眼珠一转,点头说道:“可以,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过来。”
“多谢!”
很快,冯澥宠爱的小妾和他最宠爱的小儿子被带到了皇城司,孟忠厚亲自接见了两人。
他对那小妾说道:“你最好劝你们老爷开口。你也知道你们家抄出了这么多钱是无论如何说不清楚的,他想抵赖也是抵赖不过去的。
你如果能够劝你们老爷开口,你之前从冯家悄悄弄出去的钱财我就不追回来了,否则一文不剩全要追回来。”
之前审讯冯家时,家仆都有交代说虽然冯澥非常宠溺这小妾,给了他不少赏赐,而这位小妾贪得无厌,私下里又将冯家的不少钱财偷偷拿走了。
冯澥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因此这小妾其实从冯家得了不少好处。
听到孟忠厚这话,小妾吓得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臣妾会尽力劝老爷开口的。”
孟忠厚点头,把她和那小孩带到了一间屋子,冯澥已经将被事先安排在了这里。
冯澥身上的铁链木枷全都去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这样做是为了避免给他年幼的儿子造成心理上的损害。
这是孟忠厚从皇帝禁止他对冯澥的妻儿使用超越底线的逼供手段所悟出来的。
皇帝虽然杀伐果断,但宅心仁厚,所以孟忠厚刻意做了这样的安排。这让冯澥心中极为感激。
那小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在冯澥怀里哀求让他坦白认罪。
冯澥老泪纵横,叹息着点头答应。
等到小妾和儿子走之后,冯澥终于开口了。
他要了纸笔自己写了数十页纸认罪书,把向他行贿的人和金额,以及托他办的事全都记了下来。
这冯澥虽然上了年纪,记忆力却很好,这些事都记得很清楚。不过他并没有提到在担任凤翔府知府期间出售武器给西夏的事情。
孟忠厚很快发现了这一点,问冯澥说道:“为什么不交代你在凤翔府当知府时将武器卖给西夏的事情?”
冯澥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这件事牵涉到很大来头的人,我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皇帝不会对那人下手的。”
孟忠厚笑道:“你说的是太师郑绅,对吗?”
此话一出,冯澥大吃了一惊,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是乖乖的把这件事说清楚。”
眼看孟忠厚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冯澥也就无从抵赖了,当即便把事情经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