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皇帝身穿黄金甲,手持龙源剑镇守城池,大家又安心了。
文武百官天天都往南城城门楼上跑,显然皇帝在那召集朝会处理朝政呢。
皇帝连皇宫都不坐,在城墙上守城,城里粮食也已经相对比较充裕了,全城数十处赈灾的粥棚都在正常运作。
灾民们有稀粥可以果腹,而城里粮站又平价在销售粮食,城里百姓有钱就能买得到平价的粮食,城上还有数万宋军在镇守,城里大街小巷都是巡逻的甲兵,秩序井然。
所以城里虽然也有谣言,但在秦桧等人的游说下,人心并不如之前那么慌乱。
有不少百姓自发的给城楼上的守城将士送去热汤热饭热水,还有御寒的寒衣。
就在城里百姓热火朝天为抗金做准备的时候,延福宫里太上皇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头烂额。
之前他筹措到无数金银装了上百辆马车,给金军送去,却如石沉大海,连泡都没冒一个,不由得让他既是害怕又是焦急。
不过他并没有怀疑,因为虽然他筹措到了这么多金银,但距离金朝之前开出来的价码还差的很远。
可是再要筹措到更多金银,他自己都不知该到哪去找了,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完了。
于是他把唐恪和白时中都叫了来。
这两位又带来了另外一个老相识,张邦昌。
张邦昌在宋徽宗当皇帝的时候就已经官居高位,他也是宋徽宗一手提拔的官员,可如今却被新的皇帝赵桓借着他自请罢相的机会顺水推舟罢了他的相位。
现在他整个人赋闲在家。
所以两人得知之后,便带着他一起来见太上皇。
太上皇听了他一番哭诉,叹息宽慰他几句,随后把自己心中担忧的事说了。
“军人索要金银数额太过巨大,这些天我多方筹措,筹到的金银虽然已经很多了,但还是远远达不到金人的要求。
眼下金人已经摆开架势要强攻汴梁,三位觉得该怎么办?”
唐恪对张邦昌解释说道:
“金人现在是要求咱们割地赔款称臣。太上皇觉得可以。可是现在的官家太强硬,不知利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太上皇说,咱们不能任由官家折腾。否则激怒了金人,踏破汴梁,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太上皇已经决定,自己掏钱缓和跟金人的关系,既是保江山,也是自保。”
张邦昌立即明白了。
太上皇叹息一声,说道:“只是金人漫天要价,本道君的私库都掏空了,却还是远远不够啊,如今金银珍宝送去,如石牛入海,金人没反应,怎么办?”
张邦昌眼珠转了几转,说道:
“应该是金人觉得太少。他们只知道咱们大宋有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所以漫天要价,开出一个咱们根本无法完成的数字。
这样吧,臣愿意去一趟金营,跟金军大帅好好谈谈,看能否把数额降下来?只要咱们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会退兵的。”
太上皇听到张邦昌主动请缨要去金营,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感激,连声称好。
当下,亲自修书一封交给张邦昌,张邦昌连夜出城前往北城,拜见二太子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