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玉了解清楚情况后,也没空去想谁对谁错,既然都亮家伙了,那干就完了。
黄犊这种老昏头的蛮酋,其实在岭南见的多了,
以前钦州的宁长真、罗州的冯暄,以及罗窦的谈殿等等,这些人其实跟黄犊的观念出奇的是一样的,
就是那种土皇帝思维,觉得他家世代都占着那块地,他就真是土皇帝了,容不得别人染指半分,却忘记了他们其实也不是什么真正世世代代的占着那地,也是祖上在某个时期到来的,
他们祖上算是过江龙,但如今的中原朝廷,对他们而言更是降维打击。
还抱着老黄历,自然是守不住的。
螳螂挡车,也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
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是白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彻底打服,展示力量。
他们欺软怕弱,打痛了就怕了服了。
武怀玉身边的牙兵不多,在岭南有内外牙兵,内牙一千,外牙数千。但他这趟原本是去江州封地就封而已,原计划只是快去快回,身边就带了三百人。
结果超出计划,从江州又去了河南,
“鹭岛上现有有一万多人,我们可以立即集结青壮,两千壮丁没问题。”
“鹭岛是个岛四面环水,倒是个有利防守的地形。”
大家出言献策,
不过形势并不是很好,因为鹭岛上人确实不少,也能拉出来两三千青壮男人,可问题是有人没武器装备啊。
而且这些没训练的青壮,作用也不是很大。
唯一能倚仗的就是环水岛屿这个地形,但黄家一直在柳营江这带生活,他们很擅舟浆,这次来攻,肯定也会是有备而来,
他们不会缺船,
“请武相立即乘船离开鹭岛,速回广州调兵来讨反贼。”一名幕客出声,他这明显就是让武怀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说的倒也是有道理,
可武怀玉眼里没瞧的起黄犊他们,
他的三百牙兵,那可半数多是北衙禁军精锐啊,这些兵不得以一打五?
再说他从登州来,本就是坐着大船来的,船上水手不少,从登州港和沿途又带来不少船,都是同往广州去的,
这些海船都不算小,船上水手也不少,征用的话,就能拼凑出一支舰队了,水兵都能拉出上千人。
唯一所缺的还是武器铠甲弓箭这些了。
“这里离泉州和漳州都不过二百余里,这两州城里有官兵也有团练,更有朝廷的武库装备,
我们可以马上派船去两边调取装备和一些士兵过来,两州城都在海边,驾船往来倒也便捷,”
怀玉敲了敲桌子,“我在鹭岛镇守,先挡住黄犊的进攻,等你们带武器装备和援兵回来。”
幕客有些担忧的道,“泉州漳州虽在海边离这也就二百来里,可这两州比不得广州,那里没有统军府,没有镇戍兵,只有一些土团乡兵,如今秋收还没结束,只怕一时也征召不到人,
况且那些土团未必能堪用,再者我担心的是这次造反的只怕不止龙溪黄家,他们打着反对两税新法的大旗,可能会有不少山越响应,泉州漳州只怕到时也自顾不暇,”
“相公还是先回广州,广州那边的兵才可信任,”
说到底,他们不是不相信武怀玉,而是不敢冒这个险,武怀玉的身份,若是在这里阴沟里翻船,那谁也承担不起后果。
“放心吧,”武怀玉却很有信心,这信心不仅来源于他的三百牙兵,和随时可征用的商船和水手们,
也来源于他现在所呆的地方,这是在港口附近的一个庄园,
说是庄园,其实就是一座堡垒,
不算很大,但足够坚固险要,且很高大,易守难攻。
这个堡垒只要有他的三百牙兵守卫,那就是座天险要塞,小虽小,却更便于小部队守卫,这要塞里的粮食等也不少。
要说武怀玉现在带这几百人跑去攻打龙溪县城,这有过自大了,可要守,且只是守一段时间,那完全没问题啊。
“我武怀玉虽不是本地官员,可就算是路过,那也不是大唐朝廷的官员,既然遇上了叛乱,岂有逃跑的道理,况且,不过区区山越獠贼罢了,我顺手平灭,也不过搂草打兔子的事罢了,”
“听我吩咐,各自行动吧。”
安排两条船去漳州漳浦,两条船去泉州晋江,通风报信借调武器、兵马。
再安排几条快艇到九龙江上游去打探龙溪叛军动向,
而岛上也发出征召令,凡青壮男子需立即到港口报到,接受紧急征调,编为鹭岛乡兵协守御敌。
僧哥租好了手推车,正准备离开码头回家,结果就听到有兵在敲锣宣告叛军消息,然后是武相公的紧急征召令。
僧哥被拦下,要求他去登记集结,
“我,我家里妻儿们还在等我回去,我家的稻子还没收完,”僧哥有些兴奋,却又挂念家中,一时慌乱紧张起来。
“我们会派人到各村屯通知的,赶紧走吧,拒不接受征召,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你也是鹭岛的一员,守卫家园也有你的一份责任。”
“你也是为自己,为妻儿老小家人而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