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就在齐国公府吃饭。
唐兴县主安排了挺丰盛的宴席,饭后呆到黄昏,秦琼又留着用了晚餐。好在如今拆了坊墙后,只要夜里不出城,倒也没有武侯以犯宵禁之名锁拿。
武家一行人离开齐国公府,都已经天黑。
不过坊丁、武侯等都没有人敢有半点盘查,有整整一百骑禁军精骑护卫开路,哪个不开眼的才会往帝心武少保这撞。
沿途经过的几坊的里正、坊丁,和诸街铺的武侯、巡街的左右武侯卫巡骑,倒是都很恭敬的帮忙开路引导。
到家,僧婢樊五娘樊楚英还特意抱着儿子五郎过来,对于儿子订下宇文士及之女这门婚事,樊五娘非常满意,儿子毕竟是庶出,哪怕大娘子是儿子的姨娘,也改变不了庶出事实。
“五郎能订婚宰相之女,真是他的福气,多谢二郎和大娘子。”
怀玉笑笑,“我自己儿子还谢啥,”
才两岁多点的武承佑倒是还不懂得那么多,手里还拿着秦琼送他的两个小木偶将军,左右互搏呢,
“儿子高兴吗?”
“高兴。”武承佑眼睛盯着两人偶没移开过。
郢国公、前宰相之女,还是县主嫡出,宇文家那又是关陇贵族名门,这样的亲事当然是极好的,樊楚英这一路上喜的眉飞色舞的,哪怕不如大郎承嗣尚公主,二郎娶长孙无忌女,四郎娶的是范阳卢氏五姓女,但要说来也比三郎娶许敬宗女要强些。
毕竟许敬宗现在是给事中,顶多算是储相,人家宇文士及那是当过多年宰相了。
“打铁还要靠自身硬,有门好婚姻虽也有助力,但终究还得靠自己,咱们武家子弟,我也不强求是学文还是习武,但总得专心学一样,要学出些名堂来,五娘你以后也要抓紧一些,要好好引导,孩子大了,也要开始读书学习了。”
樊楚英连连点头,“这孩子就是好动,最喜欢这将军士卒的木偶陶人啥的,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将军。”
“当将军也好,”怀玉笑着摸了摸承佑脑袋,“玩去吧。”
家里女人们都以如今武家能够跟那些名门结亲为荣,沾沾自喜,那些儿女还没有说亲的媵妾们,更是希望怀玉也能抓紧给儿女们寻个好亲家。
“急什么,有精力多在培养孩子身上,”
天色不早,
媵妾们却不愿意马上回自己院子,一个个目光热烈的盯着怀玉,要不是顾忌樊玄符这当家大娘子的威严,只怕就要来拉人了。
“都不要看着了,二郎千里迢迢一路颠簸,也是十分辛苦,哪经的起你们这样如狼似虎般,让二郎歇息几日再说,
都带孩子早点回去歇息,真要是精力无处发泄,就用在教孩子身上,你们也都是有孩子的,用不着那般慌张紧迫,孩子教出来了,那才是本钱,将来他们有本事,封侯拜将,伱们就算是媵妾,可也一样能够得封诰命的,”
一群媵妾虽然觉得大娘子有点不公平,二郎一回来就立马把他拉到自己屋里过夜,结果自己吃饱了现在就不让别人碰了。
可也没法子,这可是大娘子。
人家不仅爹是营国公、大将军、都督,而且她还是个能持斩马巨剑跳斩,一击斩断马首的猛人。
惹不得,惹不起。
只能带着几分燥热离去。
“二郎今晚好好歇息,我一个浪蹄子也不许她们靠近你,身体是根本,伤了元气可不行。你看义父还那么年轻,当年威镇天下的猛将,现在跟只病猫一样了,”
怀玉本来还说今晚翻谁的牌子,哪怕啥也不干,一起躺着聊聊天,也算是能抚慰一下她们,
可谁知道樊玄符倒是干脆,直接让他在外院睡,一个女人都不得靠近,让他好好养精蓄锐。
来到外院的藏书院,小石头过来迎接。
“阿郎今晚真睡书院吗?”
“嗯。”
“咋了,惹主母不高兴了?”
“你小子瞎猜什么,”
“阿郎,李匹敌他们说要来请安,要见么?”
武怀玉在幽州收的学生们,倒是带回来不少,李谨行、武思恭、李匹敌、李归诚、李窟哥、李贺逻鹘,还有庞彦章都跟着回来了,这些少年既是怀玉的学生,有的还是义子,但也多是蕃胡首领子弟,跟在怀玉身边其实也还充当质子。
宇文成都和安禄山则在野狐岭和征北奚两战中,立了不少军功,如今倒是已经迅速窜起,虽说安排在饶乐、安北两羁縻都督府任职,品级也才七品,但却是已经小有名气,且手握一营人马,在蕃地有些权威了。
如果能耐的住寂寞,在蕃地磨砺十年,那么都能成器。
“让他们也早点歇息吧。”
这一晚,武怀玉倒还真是睡的比较踏实,年轻气壮,要是身边有个两年没得丈夫宠幸的美丽妾侍,总难免天雷勾动地火。
一觉睡到大天亮,武怀玉都感觉精神无比饱满。
洗漱过后,站在凉风习习的院里打起八部金刚功,一套还没打完,石守信便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