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高的拍卖台上。
一排女奴或坐或立,面无表情,任由着台下人群围观、议论。
围观者肆无忌惮的对着她们评头论足。
一个身着丝绸的胖子把一个年轻的女人推到台中心,那女子表情麻木,低头不语,身上却着丝绸长裙。
胖子提起鞭子在空中甩了一记响鞭,女子身子颤抖了几下。
“笑。”
“别给耶哭丧着脸,”
胖子拿鞭子抵在女人下巴,将她脸抬起来,“笑起来,要是卖不出去,回去吃鞭子,给耶笑灿烂点。”
女人被鞭子挑起下巴,将那张脸展露在。
胖子向众展示他的这个商品,很得意的大声道,“诸位,这是今天的
“她父亲曾投梁师都逆贼,还授封为龙骧将军,但后来被指谋反处死,妻女籍没,”
“你们看,她仅十五岁,一般的年纪,虽是山胡首领之女,但既会说流利的汉话,也会读书写字,还会个好嗓子唱歌如黄鹂一样动听呢。”
“诸位,这样的好货色可是难得一见的,可不要错过啊。”
胖子卖力的展示推销。
这是白城边市牛马市那片的一处,这片不仅买卖牛马驼羊牲畜,也还卖人。一个个的奴隶贩子,赶着一群绑着的奴隶或站或蹲的在那向客人推销展示,一番讨价还价后,就能达成交易,请来市吏立契就能完成。
而在这片区域的中心,便是这处木台。
这是比较特殊的拍卖台。
以拍卖的新鲜形式交易。
女人的年轻美丽,和她的身份,吸引了许多买家。
“你说还是完璧,我们怎么知道。”
“穿这么多衣服,
“身上有没有疤,有疤的话可不值钱。”
“脱了吧,看的清楚些。”
甚至有人要求能够上手把摸检查。
胖子笑着道,“这可是高档货,可不是那种几贯一个的便宜货,人家父亲曾经是龙骧将军呢。”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武怀玉带着樊氏姐妹也过来,他穿的是便服,樊家姐妹也戴着冥篱遮身,身边还有护卫随从,一看就是贵族大客户。
“阿郎,这女子看着不错,买下来吧。”樊五娘打量了台上女婢一番,觉得挺不错。
随着气氛越发激烈,胖子也开始报出竞拍底价。
“十万钱起拍,开始出价。”
这个价格很高,毕竟一般丁婢可能也就万钱左右,甚至五六千钱的也有,大抵就值两匹草马。
十万能买十个普通丁婢了。
不过这女子的相貌身材,加上她的身份,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果然有人大声喊,这女子身份是否属实,是否完璧等,如果是,他就出价,假如买下来不是,到时怎么办?
“我保证所说皆是事实,要是有假,假一陪十。”
这句话一出,马上就有人出价了。
好些人喊的声嘶力竭力,脖子上青筋直露,这种拍卖的方式,相比起传统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在牛马市上,传统的买卖议价,往往是直接在两人手上搭块布,以手在布下比划,无声无息。
或是直接在袖里比划。
像这样搭台拍卖竞价,确实新鲜,但这种方式据说在粟特人那里比较流行,是从遥远西方传来的。
拍卖的货好,加上拍卖师口才好的话,能够极大的带动气氛,有时气氛一起来,那争的可就是不可开交。
价格节节樊升,很快就到了二十万钱。
僧婢本想买回去,但怀玉嫌贵。
什么龙骧将军、部落首领女儿这种身份,他一点也不在乎,毕竟乱世之时,就说是天子女儿,那也是草头天子,除非说是杨广女儿,那才是真天子之女。
梁师都的女儿来了,都打动不了他。
二十万钱,可以买十匹好马,甚至是能在这盐州买两千亩旱地了,就买个女婢,太贵了。
价格樊升很快,不少叫价者也只得退出了竞拍。
最后还在叫价的几人,看衣饰,估计也是某位权贵豪门家的管事,或是某个大商团的管事,看中这女子的身份和漂亮,买下来肯定能换得更多收益。
不得不说,这种拍卖方式很新奇,甚至能让人上头。
那气氛烘托一下,拍卖师再有意的挑动一下,一般人在这场合还真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