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义如今升为从六品上的下府别府,也算是机缘巧合赶上了,搭了趟怀玉的顺风车,“我倒是愿给二郎做镇副,这样咱兄弟就不用分开了。”
武君威笑着道:“大郎你可莫要抢我的位置啊,这医院镇副我也是拿命拼来的呢。”
“我拿平乐府别将跟你换。”怀义笑道。
“那我倒是愿意,朝廷不会准啊,你那可是从六品下,我这仅是正七品下。”
程处默今天还算精神,身上的纱布也拆掉许多,只是左眼还有些见不得光,用块黑眼罩蒙着,现在不像北极熊倒像是个海贼船长。
“瞧你们这样,搞的好像要分开十万八千里似的,我们平乐统军府地团就在鄣县,盐井寨就跟鄣县城隔鄣河相望,相距不过二里地而已,以后还不是天天能见面?”
州县有境界,统军府有地团。
府兵的户籍隶属于州县,但军籍隶属于卫府,统军府所辖之地称为地团,渭州有四县,也恰好有四个统军府,所以基本上渭州四统军府的地团范围,跟县界是重合的。
甚至四个统军府也都驻于县城中。
平乐统军府就驻在鄣县,其地团范围也就是鄣县境,整个县境都是他们的防区,府兵无公事,不得私自出地团,否则要杖一百。
虽然按制度,平乐统军府跟医院镇隶属两个系统,互不统属的关系,医院镇的兵来源于四个统军府轮换,但却没有统属关系。
怀玉统的医院镇归秦州都督府统领,渭州刺史有一定的监管权,而平乐统军府却是隶属于十二卫中的右卫,渭州其它三个府,则有的隶左卫,还有隶左右骁卫的。
都督府和刺史都无权直接统辖统军府。
当然,因为平乐统军府和医院镇都驻于鄣县,万一鄣县出现羌人做乱,或是有人造反等紧急情况,平乐府也可以不等鱼符、军令,便直接出兵,平乐府跟医院镇可以协助平乱。
平乐府有八百府兵,医院镇五百镇兵。
但怀玉的镇兵是从四府中抽调来的,这些兵在医院镇时听怀玉军令,当值结束回到平乐府,就得听程处默的。
平乐府原本就是负责鄣县、鄣盐、鄣岷盐道的,可现在府兵伤亡严重,这次进行了大补血,新兵很多。
在渭州新补充的平乐府兵,也将在程处默、武怀义带领下,与怀玉的医院镇一起去鄣县。
说来现在他们关系很复杂,怀玉的医院镇兵是从四个统军府抽调来的,而四个统军府大半的兵是在渭州新补充的,其中有两千来自怀玉原来总管的医院军。
都是些熟人。
现在平乐府六百多人,医院镇五百,卢怀让这个行营行军参谋也将同行,他领着大批戍卒一同前往盐井寨。
那些所谓的戍卒,有千人是突厥俘虏,还有一批秦渭监狱里的犯人,他们被发配往盐井塞熬盐,也有去筑城修堡的。
同行的还有一批征召的百姓,他们要分配到医院镇下的烽铺里做烽子,守烽。
来时一路艰辛,几番血战。
再走回头路,轻松多了。
医院镇五百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伤兵,原医院营的那些骡马装备,怀玉当然也不会客气,自己医院镇优先挑选留用,留足了才把剩下的给程处默他们。
所以这回出发,一百骑兵,倒是有三百匹战马。五百镇兵,却是十人七驮,队副以上军官,不论步骑,都还有坐骑。
卢怀让把征来的烽子三百,都充做医院镇的辎重兵,推车赶马运送器械、粮草。
侯三现在是队副,充当怀玉的护卫队长,许二愣没得到官职,但他补选为府兵也很满意,这次也抽到医院镇来,做了侯三副手。
两人各披一件明光甲骑着匹突厥马,虽然这一路行军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两人却仍要披甲护卫左右,怀玉觉得他们可能只是更想炫耀,特别是年轻的许二愣子,耀武扬威鼻孔都要朝天了。
马周也骑着匹突厥马,却已经沉稳淡定许多。
陈兴这个仓曹参军,则在跟樊玄符新雇的商队掌柜商议把士兵们的钱财,放贷给随军商队做买卖,计划到了盐井寨后一起制盐卖盐大计。
樊玄符堂而皇之的骑马跟随在怀玉旁边,现在营中不仅怀义知晓她是荣国公樊兴之女,程处默马周陈兴武君威等怀玉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玉面郎君就是名满长安的母大虫了,大家对他们勾搭在一起的态度,更多的是对武怀玉的佩服,毕竟能让长安母大虫这般死心踏地千里追随,那可真不是一般的本事。
程处默不时看看樊玄符和武怀玉,在马上长叹短吁的。
“大郎何故叹气?”几名程家部曲问。
“你们没看到么?我阿耶可是一直想要武二郎做我程家女婿的,可现在被那樊家母大虫捷足先登了啊。”
程家部曲们也一齐叹气,“谁能想到这母大虫这般豁的开,千里追寻呢,早知道,大郎你也把咱家小娘带一个出来啊。”
“说什么呢,我们程家的姑娘那都是在深闺中学习礼仪女红的,那是大家闺秀,谁跟这母大虫一样在外抛头露面啊。”
一名老部曲笑着道,“也是,咱家小娘子没有一个学得骑射本事的,真出来了也打不过这母大虫啊。”
“咱夫人那也是士族门
“可惜了,武二郎要是能做咱程家女婿,那真挺好。”
几个部曲的话,让程处默越发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