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她房里已经有两个嬷嬷因此破相了,“侯爷莫,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永宁侯手僵在半空中,听闻苏氏给的台阶才冷哼一声放下了茶盏,“若非夫人替你求情,我定不会轻饶你这个逆子!”
沈渊冷笑不语,冷眼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
苏氏缓缓开口道:“悠白,虽说卓日是北戎人,但此番议和是陛下和太后娘娘一致想要促成的,你此举的确不妥。
为了两国大计,你还是趁早与陛下请罪,陛下向来疼你定不会重责于你。”
苏氏循循善诱,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实则只要沈渊的罪名定下,即便陛下想保住沈渊也必须要给北戎一个交代,沈渊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渊移眸看向永宁侯,显然永宁侯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沈渊眸色无波,只冷冷淡淡的道:“等你们找到证据可以直接告到太后那里,在此之前不必再来寻我。”
“你个逆子!坦白从宽你懂不懂!”永宁侯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沈渊冷冷盯着永宁侯,眸中的寒意竟让他自心底滋生出一抹寒意,“我不懂坦白从宽,但想必父亲一定懂得欲加之罪。”
永宁侯瞳孔一缩,心口剧烈起伏起来。
这是侯府的下人禀报说是大理寺少卿求见沈渊,沈渊闻言拂袖而去,气得永宁侯直喘粗气,怒声大骂沈渊不孝。
苏氏连忙赶过来给永宁侯的心口顺气,安抚道:“侯爷当心身子,别总动这么大的火气。”
她眼眸一转,又道:“悠白自小长在军营,自然不像染儿与侯爷亲近,侯爷慢慢与他沟通就是。”
言外之意便是提醒永宁侯要分清远近亲疏,早日将世子之位给沈染。
“我与他无话可说!大理寺都查到家门口,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永宁侯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开。
苏氏勾唇冷笑,虽然沈渊害得她丢了郡主之位,可只要侯爷的心一日在她身上,沈渊便翻不出浪花来!
李树桐被侯府小厮带到了书房,沈渊赶到书房时李树桐悠闲的喝着茶,见到沈渊还不徐不疾的道:“沈将军这里的茶真是极好。”
于是便在茶道之上与沈渊聊了近半个时辰。
“李大人若是喜欢,一会儿我让墨羽给你装些拿走。”
“那可不行啊!”李树桐摆摆手,苦笑着道:“沈将军想必也知道我此番前来侯府的目的,我若是空手进府满载而归,只怕明早御史台的唾沫便能淹死我。”
沈渊笑笑,“李大人来了这么久未曾询问只字片语,我以为李大人当真是来与探讨茶道的。”
李树桐端起茶盏放在鼻下轻嗅,感慨道:“这雨前龙井如此清幽,岂是戎族人懂得赏评的。陈国的东西就该属于陈国,其他国家谁也别想惦记着!”
沈渊明白了李树桐的言外之意,只问道:“那李大人就不怕无法交差吗?”
李树桐放下茶盏,目光清明如镜,“陈国可以没有大理寺少卿,但绝对不能没有沈将军。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沈将军做的,大理寺都不会为了一个外族王子迫害我国的忠臣良将。
我们会尽快破案,只望沈将军一定要保全自己。”
李树桐深知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想要趁机扳倒沈渊的不见得只有戎族,只怕朝中也有许多暗手想趁此机会将沈渊拖进深渊。
即便没有林家,他对沈渊这个年轻人也十分敬重,自己若有一个女儿真是恨不得都要嫁给他。
李树桐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有些想偏了。
“总之这段时间沈将军要多加小心,在下还要去别处调查,先走一步了。”
墨羽送李树桐离开后忍不住与沈渊念叨:“大理寺都知道要保全主子您,侯爷倒好,生生将您往外推。”
“不必理会他。”沈渊的墨眸中划过一丝寒意,幽幽勾唇道:“大理寺如此有诚心我们怎么能不帮衬一把,你去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