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这般想着便准备出门,结果正在二门处遇见了沈渊。
沈渊自外而归,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他眼角眉梢甚至还有未褪尽的笑意,似乎方才心情甚好。
顿了顿,沈染拱手见礼,“大哥。”
“嗯。”沈渊点了点头,淡声道:“出去?”
沈染颔首,抿了抿唇,垂眸道:“大哥,这件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我替她给你赔礼了。”
沈渊面色无波,只扫了沈染一眼,道:“错不是你犯的,你无需与我赔礼。”
沈染攥了攥拳,出口的声音有些轻,“母亲已经受到了惩罚,虽然我知道这个惩处远不及她犯下的罪过,但我日后定会劝诫她不再让她生事。
所以……大哥能不能不再与她计较了?”
沈渊挑眉,凝眸看向沈染。
沈染有些紧张,手心渗出一层薄汗。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对大哥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他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可他真的不希望自家的家人在继续勾心斗角,这些年他一直在外经商不肯回京便是不想被卷入后宅之争,他从未想过要做永宁侯府的世子,从未想过与沈渊这个兄长争抢什么。
他只想家里人都好好的,哪怕只是维持虚伪的平和。
沈渊久久未语,沈染知道了答案。
虽说在意料之中,却仍旧让他有些失落。
“她不会放手,我也一样。”沈渊其实并不讨厌沈染,因为他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可沈染的母亲是逼死他母亲的凶手,他对沈染也无法有半分兄弟之情。
“若有朝一日你无法独善其身,遵从你自己的心意便是。”沈渊淡淡撂下这么一句,抬身而去。
沈染闭了闭眸子,喃喃道:“遵从自己的心意吗?”
他抬头望向被云层掩住的日光,有悲伤从他眉宇间流落而下。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啊!
云卿知道沈染一定会因为苏氏的事而烦心,是以特意在锦绣阁等他,果不其然沈染来寻她吃酒。
云卿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他为何失落,只道:“往日都是沈兄请我喝茶,这次便由我来请沈兄吃酒吧!”
沈染艰难的牵了牵唇角,云卿恍若未见,与沈染一同去了酒楼。
沈染什么都没说便径自喝了两盏酒,云卿没有阻拦,只待他又要倒酒时才按住了酒壶,“沈兄,这酒很贵的,你再这样我可要考虑要不要请你了。”
沈染知道云卿在哄他开心,牵唇笑了笑,只笑中却满是苦涩,“你若心疼那便换我来请你。”
“那怎么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能出尔反尔。”云卿晃了晃手指,托着下巴望着沈染道:“我从来没与你说过我的身世,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