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可以听的吗?
“李大人。”沈渊沉声开口,“李大人若真想为边境的将士们做些什么,掩下便有一个现成的机会。”
李树桐望向沈渊,沈渊眉目冷然一字一顿道:“此番就看李大人是否愿意捉出朝堂的蛀虫,换朝政以清明,还边境竟是一个公允。”
目送李树桐离开,云卿淡声开口,“你觉得李大人会追究到底吗?”
李树桐或许是个正直的好官,但他只是大理寺少卿,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并非他一人之力便可扭转。
“他会。”沈渊声音虽淡,但语气几位笃定。
云卿不禁偏过头看他,“你就这么相信他?”
沈渊垂眸望向她,勾唇道:“李树桐曾有一个至交好友因为缺少药材而死在了北境的战场上,所以他对克扣边境军需之事尤为憎恶。”
云卿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早就知道吴清廉会陷害锦绣阁,你知道大理寺会派李树桐来查此事,所以将计就计来了一招引蛇出洞?”
沈渊笑笑不置可否,目光温柔的望着云卿道:“不管信不信,我最初关注此事只是怕你会中吴清廉的奸计,不过看你早有准备这才将计就计。”
云卿翻了一个白眼显然不信他的说辞,沈渊正想趁机请她去茶楼坐坐,忽见远处有骏马驶来,片刻间一道人影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云兄,你没事吧?”
云卿笑笑摇头,沈染面带愧意的道:“抱歉云兄,我来晚了。”
不等云卿开口,沈渊冷冷淡淡道:“不晚,事情刚好解决完。”
“无事便好。”沈染没有听出沈渊话中的揶揄,认真解释道:“前段时间母亲让我出门去接一个亲戚,今日方才回京。
刚入京城便听说有人围了锦绣阁,我打听一番这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云卿扫了一眼沈染脚上沾了灰尘的锦靴,弯唇道:“沈兄不必与我解释这些,你我相识多年我又岂会不知沈兄的为人。”
沈染最爱干净,此番却穿着染了灰泥的靴子,显然是刚风尘仆仆归来还未来得及回府。
沈渊蹙起眉,凭什么沈染说什么她都信,他的话她便一字不信?
这时永宁侯府的小厮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道:“正好两位公子都在,侯爷命奴才请公子们回府,说是有要事要说。”
沈渊唇角溢起一抹冷笑,看来是有些人坐不住了。
“你……”
沈渊望向云卿刚要开口,却被沈染抢先道:“云兄,你先回去休息,改日我再请你吃酒给你压惊。”
云卿眉眼弯弯,颔首笑道:“好,那我便记下沈兄这顿酒了。”
看着慢语闲谈的两人,沈渊脸色阴沉如墨翻身上马,纵马疾驰而去。
云卿和沈染望着马蹄溅起的尘埃,半晌,沈染才抽抽嘴角开口问道:“大哥是不是把我的马骑走了?”
云卿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看来沈染是难以在永宁侯府感受兄友弟恭的氛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