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扶着徐氏回了院子,云卿接过红芍端来的温茶,轻声道:“红芍姑姑,你去让厨房给娘煮碗宁神汤来,就按照我上次给你的药方。
娘亲今日情绪起伏太大,晚上定然又要难免。”
“好,奴婢这就去!”红芍连忙应下。
云卿坐到徐氏身边轻声劝慰道:“娘亲,其实这也未必是坏事。
宁宴一直留在府里耳濡目染很难上进,严戒院虽说管理严苛,但教授学问的师父都是旁人家难以请到的大儒,宁宴若能就此反省日后也许会成为一个正人君子。”
虽然她与陆宁宴毫无姐弟之情,但她也希望陆宁宴有洗心革面的那一日,因为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她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要亲手解决他,那样娘亲一定会伤心的。
徐氏将云卿拥进怀里,心疼的道:“我不是在为宁宴哭,我是在为你哭。
宁宴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这无可厚非。
可你做错了什么啊?老天怎么就让你遭受这么多苦难啊!”
徐氏甚至不敢多想,若当初云卿他们没有搬家,她会不会就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这场大火里。
如果今日云卿当真着了胡鹏举的道,谁又能救得了她!
云卿自小就被她弄丢了,在乡下过着紧紧巴巴的日子,即便被她认回侯府却也仍不顺遂,想到这些徐氏就忍不住落泪。
如果可以,她愿意替云卿担下往后余生所有的劫难。
“娘亲。”云卿那颗冷硬的心被暖流层层包裹,一点点滋养着坏死之处,不管前世今生娘亲都一如既往的爱着她。
母女两人腻歪了一阵子徐氏的心情也稍稍平和了,“对了,夕瑶的脸也不知怎么样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云卿想了想,还是决定与徐氏开诚布公。
只有让徐氏知道陆夕瑶的为人,徐氏才会防范她。
“娘,其实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什么?你说今日是夕瑶诓你去酒楼的?”徐氏诧然起身,震惊的道:“这么说今日之事是她和宁宴合谋的?”
云卿颔首。
她之前看过许多话本子,但发现里面的人都有一个怪毛病那就是有话不直说,非要到最后闹出什么误会矛盾来。
她偏不,她一早便将陆夕瑶的为人透露给爹爹还有娘亲他们,这样日后出什么事他们心里也能有所衡量。
徐氏跌坐在椅上,突然掩面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