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就是个女人,她本就是要嫁出去的,女人生来就该为家族铺路,她为我牺牲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陆宁宴扬着稚气未脱的脸却说着世间最自私凉薄的话,就连蔡氏和宋氏她们闻言也是深深皱起了眉。
虽然这件事在高门大户是默认的事实,甚至她们也会这般对待府里其他的女子,可当这种卑微无差别的落在她们身上时她们也会觉得不舒服不公平。
毕竟石头只有砸在自己脚上才会疼。
“你……”徐氏指着陆宁宴气得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陆宁宴只是有些顽劣调皮,却不知她这个儿子早就从里子烂透了。
云卿走上前无声的轻抚着徐氏的背,她不想逼徐氏在她和陆宁宴中做出选择,那样太残忍了。
陆宁宴却恶狠狠的盯着云卿,目眦欲咧的道:“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去韩家村放火,不会被胡家握住证据,更不会被母亲抛弃!
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女人造成的,你这个贱人怎么不死在外面!”
“砰”的一声,一个茶盏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陆宁宴头上,锋利的瓷器在陆宁宴的额头上划出一道口子,流出殷红的鲜血。
陆宁宴惨叫一声,捂着额头惊恐的看向起身走向他的沈渊。
沈渊的身影如雪山压下,冷冽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那双幽深的墨眸更如利箭一般贯穿陆宁宴的心底防线。
“在我面前辱骂我的未婚妻,找死!”
陆宁宴吓得连连向后爬去,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陆云卿的亲弟弟,你杀了我就成了她的仇人。”
沈渊冷呵出声,“这个时候你倒想起自己是她的弟弟了?
残害她时,她便可有可无,用得着时她便成了至亲,武定侯府两面三刀狼心狗肺的本领还真是让人佩服。”
云卿偏头望向沈渊,心中情绪复杂。
前世虽是沈渊促成她被侯府抛弃,但武定侯府根子里就是一堆烂货,并不是沈渊将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今生他又在站在她身边为她撑腰,替她道出她前世的委屈。
她一时竟有些不知到底该不该继续憎恨沈渊了。
陆宁宴被沈渊羞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陆谨言虽不满沈渊当着他的面发难陆宁宴,可他的视线在沈渊和云卿身上游走,心里又有了新的盘算。
起初他决定让夕瑶嫁给沈渊不过是为了防止沈渊与京中权贵联姻继续做强,同时也想在沈渊身边留个钉子,但并没有信心让沈渊接受甚至爱上陆夕瑶。
可如今沈渊对云卿分明不一般,若云卿真有本事拢住沈渊的心,那沈渊对武定侯府就不足为惧了。
心中权衡了利弊后陆谨言瞬间做出了判断,冷着脸厉声训斥陆宁宴道:“逆子!你平时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云卿是你姐姐,你要敬重维护她,岂能如此待她!”
看着陆谨言道貌岸然的样子云卿只觉胃里作呕,上梁不正下梁歪,陆谨言这种败类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陆谨言虽立了慈父的人设,可对于到底该怎么解决胡家却犯了难。
沈渊漠然开口,“此事其实不难。”
“将军请说。”陆谨言现在巴不得有人帮他出出主意。
“一是只要四公子坦然承认曾经犯下的过错,胡家便拿不住武定侯府的把柄,到时候侯爷尽管与胡家清算。”
陆谨言拧眉不展,他自然也想找胡家算账出口恶气,可如此一来侯府也会跟着丢脸。
陆谨言的表现尽在沈渊预料之中,沈渊敛眸,语气淡漠冷然道:“若想两全其美,侯爷也不是只有四小姐一个女儿,谁与胡家人有肌肤之亲谁便嫁过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