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坑了马家一块玉。”
一记凌冽的目光射向王二郎。
“不不,不是草民坑的,是马跃主动与草民交换的。”王二郎指指杜言秋手中的字条,“这就是证据。草民可不知道这字条上写的酬谢有多值钱,只想着能多得几两银子算几两,十几两银子到手,也是草民做多久的营生赚不来的。”
杜言秋收起字条,将妆匣还给马跃娘子,“只凭一张字条,他说什么你便信了他?若马跃三日前便有准备,为何不直接告知你?”
“这个草民知道。”王二郎抢着回答,“草民问过马跃,他说怕让他娘子提前知晓,神情紧张藏不住事,早早漏了陷。他也不希望对他不利的事当真发生,能拖住最好,若实在没拖住,草民再帮他这个忙。”
“他是没人可寻,偏偏寻了你?”
“我们幼时可是好玩伴,只是后来他去一鸣书院读书,才少了玩耍的机会。帮忙这种事可不是他的那帮子书呆子同窗朋友能做到的,草民这个与他光着……呃……腚一起长大的好街坊肯定是首选。”
杜言秋冷哼,“你还挺骄傲,不怕受他牵连?”
王二郎缩了缩脖子,“杜大人,草民只是帮他传了个信,让他娘子烧炷香而已,也没做了什么吧?”
“没做什么,还得他十两银子一块祖传玉!”
“那……那草民把银子与玉全……全都上交,杜大人,若不是草民,您也不会怀疑这座神位,草民……也算是发现这具骸骨的有功之人吧?”
“这么说,是马跃收买你,让你帮忙把藏于他家中的骸骨暴露给我?”
“呃……这……怎么可能?”王二郎卖力恭维,“还不是您杜大人英明,识破他的诡计。”
杜言秋正色,“不,分明是你与人合谋算计马跃,我也是被你们利用!”
“不敢,不敢!草民不敢!”王二郎埋头叩首,“真是马跃托付草民,草民不敢有半句谎言!那夜,草民千真万确见到的就是马跃!”
“你夜里从睡梦中惊醒,黑呼呼的能看清人?”
“能,他点着灯,草民看的分明。草民与马跃很熟悉,不会认错。”
“这就奇了。他只让你传话给他娘子,子时上香,如何救得了他?”
“草民也奇怪,他说另有安排,草民只管照他托付草民的去做。想必……想必他还安排了其他人做什么?”
王二郎说着,左右张望两眼,脖子向前伸了伸,冲杜言秋压低声音,“杜大人,那焚香生烟难不成是给谁传信?该不会是把神位砸掉,打草惊蛇了?”
“若是传信,她焚香后,我们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再有什么动静。”杜言秋身边的衙差道。
“差爷,”王二郎苦下脸,“草民都发现你们盯着马跃娘子,若其他人也发现,不敢露面了呢?毕竟草民做的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为那点酬谢也就做了。若其他人做的事更危险,或许就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