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知,就是最好的保护。
姜落落心想,梁志都不敢再与平郎家有任何瓜葛,她又何必打扰这对母子?
只是一个心智不熟的孩子当年的无心之举,扯出来有什么用?
她来平郎家,只是为了印证梁志的话有几分真假。听平郎娘这么一说,看来是完全没错的。
事实就是,在距离龙王庙不远的江边挖出了户房书吏姚斌的腰牌!
若那个曾在县衙做事的老翁说的没错,在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雨时,两个书吏在衙门打架,极有可能是后来姚斌又去了江边,并且不慎将因打架撕扯松了挂绳的腰牌掉落。
既然姚斌畏罪潜逃,为何会去决堤的江边?
听说姚斌是借大雨磅礴,众人急着抢险救灾,无暇顾及,他才有机会携银潜逃。
姚斌是在雨中失踪,而那发狂的汀江当年又吞掉了多少人的性命!
如此一想,姜落落越发觉得之前猜测姚书吏其实是因受钟寮场贪金案牵连蒙冤而死的推论是正确的。
——这也就是同样触碰到此事的姜子卿、杨鸿、姜盈盈三人相继被害的根由!
姜落落收回沉沉的思绪,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追寻当年子卿哥哥曾经去过的地方,听说他来过平福巷,就过来转转而已。听伯母这么说,或许当年是发生了点什么事?可子卿哥哥早已不在,平郎大哥又单纯无忧,即便有什么事也随他们沉没了。”
“陶器铺子家那儿子又是个爱惹祸的,少沾惹他为妙。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能过安稳的日子比什么都强,是吧,伯母?也是怪我今日冒昧了,我离开后,伯母就当我没来过。”
姜落落转身走出伙房,见正在洗手的平郎抬头冲自己憨憨地笑笑,“平郎大哥,洗好手了。该吃饭了。”
“娘——”
平郎朝姜落落身后的母亲望去。
平郎娘端着盘子里的饼子出来,“好了,平郎,擦干手来吃饭。”
“伯母,告辞。”
姜落落没有留下吃饭,出了院子,骑马而去。
平郎娘愣愣地看了看小木桌上的那碗已经不冒烫气的米汤,将盘子轻轻放下,拉过儿子,慈声道,“来,平郎,我们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