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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落落出了牢房,跟随姜平来到大堂外。
张主簿已经坐在高堂之上,县衙门口又被熟悉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堂中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陌生老妇,还有姜落落之前见过的食肆掌柜娘子,以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的壮年。
那壮年的左眉上有道疤,硬生生地将一条眉毛分成两半,瞧着面目上更添了几分诡异。
姜平悄悄与姜落落介绍,“此人就是赌坊的阎罗爷,闫虎,那老妇是个稳婆,听说原本是太平乡人氏,丈夫过世后,便随出嫁的女儿住在龙岩夫家,刚被闫虎给找来。击鼓的就是这个稳婆。”
姜平又朝县衙门口指指,“那最前面的夫妇就是陪她一起来的女儿女婿。”
姜落落循目望去,见马跃也混在人群中。
“姜落落,你上前来。”
张州珉看到姜落落,把她叫进大堂,“这位林氏说,你曾在她的食肆中了一种名叫苍辣子的毒?”
“是的。”
看这架势,姜落落只能点头承认。
只是她不明白,没人为难食肆,掌柜娘子为何自首?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所中之毒名为苍辣子?”张州珉又问,“之前你回凶肆养病,可是从未听说此事。你中了毒,又为何不来报官?”
姜落落微微侧目,看了眼掌柜娘子林氏,“只是无心之举,如今我已康复如初,便不想再惊动官府了。至于苍辣子之名——”
姜落落顿了顿,她不清楚眼下局势,犹豫着是否该供出杜言秋。
张州珉见状,厉声质问,“你是在见到杜言秋之后方知晓自己重病缘由,是不是?”
“……是。”
姜落落无奈,勉强承认。
张主簿这般肯定,显然是已有几分把握。
与其含糊搪塞,不如实话实说,否则怕是会引起更多的不利。
她的话音刚落,围观人群中便响起嘈杂的吵嚷声。
“真是杜言秋?看来闫教头说的没错。”
“杜公子竟然是那个杨衡?我可从没在他身上看出一丝凶相。”
“若是让你看出来,他还能在上杭蹦跶这么久?”
……
“是,又如何?”
姜落落见张州珉一时不语,主动问道。但她的目光是看向旁侧闫虎的。
闫虎对上她那双不解的眼神,呵呵冷笑,“就凭杜言秋知道苍辣子这几个字,他就是杨衡!”
姜落落挑眉反问,“苍辣子之名还能是杨家独创不成?”
“你说对了。一个从外乡来的人,竟然能说出苍辣子,他就只能是当年被逐出上杭的杨家子嗣。因为这个名字就是杨鸿他自己一时兴起,随口乱取的!”
闫虎又把刚才与众人说过的话与姜落落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