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落上下打量于杏儿。不仅原本的垂髫分肖髻换成了双丫髻,衣衫也从原本淡黄色的襦裙换成浅青色直领对襟式的褙子。
脸蛋涨的微红的于杏儿急促地把手中的钥匙交给姜落落,“杜公子让我见你来就赶紧换过来,他定的房间在
杜言秋定的房间在一层楼梯口,于大郎定的这间房是二楼第三间,不论她是上二楼,还是一楼往里走,房间里的人都能及时看到。
于大郎也是想着能隐蔽一些,咬牙多花了点钱,定了个二楼上房。
“好。”
姜落落也不啰嗦,迅速与于杏儿对换装束。
“你早就到了长汀?”姜落落边换衣衫边问道。
杜言秋带着扮作她的大致模样的于杏儿先一步骑马离开于家,怎么也该比她这后面乘坐载着年长病人的驴车快许多。
于杏儿点头低声道,“嗯,来了有一个时辰。”
“离家之后你们都去过哪儿啊?”姜落落想让于杏儿放松一些,与她随意闲聊起来。
“先是去了才溪乡,后来不知怎么绕过山路,到了一个村子,杜公子他……他……”
见于杏儿不好意思说下去,姜落落接着说道,“他偷偷顺走了人家的衣衫,给你们换了装扮?”
于杏儿又点点头,说话利落不少,“后来杜公子又带我不知怎么来回绕着,过了好长时间,我才认出是来长汀的路上。到了这里,杜公子把那匹快马换成次一些的,折了点钱,给我新买了这身衣衫换上,又在客栈定了房间,交代我留下等着你们,他便走了。”
二人说着,换好了装束。
她俩年纪相仿,身高体型都差不多,衣衫互换都合适。
姜落落照之前一样,把随身带的褡裢掩在这件鹅黄衣衫里面,又把这间屋子的钥匙给了于杏儿。
回到自己本来的样子,一直紧张着的于杏儿捏着钥匙长长松了口气。
“好了,你爹带你祖父在对面医馆,你可以找他们去了。”
姜落落把帷帽扔到一边。
真正的于杏儿露面,自然不再需要这顶帽子。
于杏儿指指姜落落的衣袖,“袖兜里有帕子,是杜公子让我遮鼻口的。跟客栈的人说我得了病,来这里求医。留给你的那条帕子是新的,我用的是另一条。”
“杜公子想的挺周到。”
如此,在这里就没有人瞧清于杏儿的模样,才能换来恢复自己身份的于杏儿随意走动。
可换回来的这条帕子则不能说摘就摘了,毕竟这病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姜落落从袖兜取出帕子,遮住半张脸,“我先出去,你等会儿再出。”
姜落落贴门听外面没什么声音,缓缓打开房门,探头瞧了瞧,见左右确实没人,快步闪出,匆匆下了楼,来到楼梯口的那间屋子。
于杏儿说这屋子里留下的东西是一只食盒与一个包袱。
食盒里已经装好几样点心,包袱里是她原来换给于杏儿穿的衣衫,还有那只代表她身份习惯的茶葫芦。
葫芦
纸条上是一行蝇头小字,“在下囊中羞涩,欠姑娘多少,日后连本带利返还。”
姜落落叹口气,将纸条揉碎,摸摸自己身上那只干瘪的钱袋子。
做了大善人的杜公子如今捉襟见肘,让她自己去打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她才带着几文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