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要害也是伤啊!难道非得要我儿半条命不可吗?!”
姚母含泪质问。
王里正也走过去看,“这……确实是下了狠手,也是刚被砍伤。”
“这就是杜言秋砍的!”姚母恨极。
“你不是说,因姚冬不肯来县衙说实话,才挨了杜言秋两刀?也就是承认姚冬原本知晓伍明与阿福的事?”王里正当众确认。
“是。”姚母硬着头皮点头,“可我儿仅仅知道一些而已。我对天发誓,我在公堂上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点谎言,天打雷轰啊!”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议论。
“也许是真的?我们去姚家时,见他们正睡得踏实,若刚动了这么重的刀子,怎能轻易睡得着?”
“我看他们倒有些像是受了冤屈,若凭空污蔑杨二公子,死的怕不止姚冬一人,还要连累姚冬在外谋生的大哥。姚家人能想不通这个?只让姚冬一人受死不成,非得赔上整个姚家都跟着遭殃?”
“若如此,那昨夜我们见到的……能是假的?”
……
姚冬无力地低垂着头。
昨夜不得已答应杜言秋时,还盘算着在公堂上如何与杜言秋较劲,哪知一觉醒来发生这等状况,逼的他爹娘全盘托出。
即便他爹娘不说,他又能怎么做?
这些人都说是受了龙王指点找到他,难道让他认了这话,为伍明与阿福两条人命担责?
杜言秋啊杜言秋,真是好算计,煽动这么多人围攻他,没给他留一点周旋余地!
“姚家人说的没错!”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大堂门外,围观众人之后传来。
经常跑到衙门来瞧热闹的人早已对这声音不陌生。
“杜言秋!”
众人纷纷让开。
杜言秋一手持刀,一手拎着武辰步入大堂。
“这位便是给姚冬下毒的武辰。姚冬是被我砍伤,这就是那把刀。也是我给他们用了药,好让他们安生熟睡,省了看管之劳。”
杜言秋将捆成肉粽的武辰丢在堂中,又将刀扔给一旁的衙差。
姚母指着杜言秋,“主簿大人,他都亲口承认了!”
杜言秋扫眼姚冬,“你这两刀真是没白挨。”
这两刀,令姚母更加心疼被人诬陷的儿子,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在她看来,她儿子有再大的错,也没有错到杀人偿命。
除了隐瞒张主簿帮助姚冬逃脱,杨雄为何会指使李子义找姚冬了解内情等,关系到当堂坐镇的张主簿的一些事,但凡她说出口的话都不敢编造一个字的谎言,生怕一句说的不对,殃及儿子性命。
而杜言秋,要的就是出自姚家人之口的这份真实。
姚冬恼怒地瞪着杜言秋。
是,他不想白挨这两刀。
他都计划拿这两刀当证据,指控杜言秋逼他污蔑杨雄,让杨雄看到他是如何不肯屈服。
可是,他输于杜言秋的后招!
张州珉感到头疼。
杜言秋承认,也就坐实了姚家人的话。
那他该让人去把杨雄找来?
“不需要姚家人与我对质,此时更应该把杨雄请来将此事说个明白,给众人,尤其伍明、阿福两家人一个交代。张主簿,您说对么?”
杜言秋的声音听着冷冷清清,似乎只是事不关己的一个提议。
张州珉听到他的问话,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知道,换做邓知县在,这问话根本轮不到杜言秋说。
也就只有邓知县了……严老知县在也会为难,而他只是一个在县衙里混口饭的老主簿……
罢了!
轮到他来面对,那就面对就是。
“段义,姜平,你二人去请杨雄公子。”张州珉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