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别想活!”
姚冬想抢姜落落手中的刀。
姜落落忙将刀柄递向杜言秋。
见刀回到杜言秋手中,姚冬迟疑,收起了念头。
姜落落捡起地上的枕巾,重新团起来,塞入武辰口中,“你接着说吧,还是先把你知道的事说清楚,我们才好帮你。”
“冬儿,你快说。不管怎样,也不能把事情都塞在肚子里!”姚父也急着催促。
姚冬就地而坐,“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
伍明被邓知县盘问之后,找到了姚冬。
姚冬这才知道邓知县捡到的辟邪镜是伍明弄丢的。但那时,伍明没有与姚冬说实话。
因为姚冬知道,辟邪镜的生辰与伍明对不上。伍明便骗他说那铜镜是他与一个寡妇调笑时,从她身上拽走后弄丢的,不好当众承认。寡妇不知邓知县究竟是从哪儿捡到的辟邪镜,也不敢随便回应。伍明找上姚冬,就是想让他从邓知县手中将铜镜偷出,并许以报酬。
姚冬听了伍明的话,心想不过就是顺路捡到的一个东西而已,即便丢了,邓知县也不会当回事,便一口应下。
哪知,当他动手时才发现,邓知县很看重那面铜镜,好不容易寻到,却被邓知县发觉。
幸好他一身夜行衣,黑巾遮面,没有被邓知县看到面孔。
铜镜被邓知县夺回,姚冬只拽断了串绳,落荒而逃,惊动了整个县衙。
姚冬潜入主簿房求救。
他知道张主簿是上杭县衙的老人,曾为工房书吏的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与钟寮场场监杨谆打过交道,即便如今,张主簿去州府长汀办事时,杨谆还会主动邀请他做客,也算是有几分交情的。
于是,姚冬便说自己是受杨员外侄儿杨雄托付,到邓知县住处寻一物件。暗指铜镜是杨雄失物。又搬出伍明的话套在杨雄身上,料想张主簿日后见了杨谆,也不会特意询问这种事。
最终,姚冬在张主簿的包庇下得以脱身。
返回才溪乡的姚冬看着自己右手掌心勒出的血口子,越想越觉得那面铜镜来历特殊,否则邓知县怎会拼了命的与他抢夺?
姚冬找到伍明,攥着断绳一头询问真相。
伍明看到姚冬手中露出的绳头,以为铜镜就被握在他的掌中。
姚冬威胁,若伍明不与他说实话,他便将铜镜还给邓知县,再供出伍明将功抵过。
在姚冬的逼迫下,伍明只得与他说出真相。
……
“我与你说了实话,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你可得帮我。那铜镜是阿福的,那小子一时没钱,将关乎他性命的辟邪镜给我做抵押,换了半串钱,许我日后高息偿还。”伍明道。
“这又有何见不得人?无非是你多收了利息。”姚冬不解。
伍明苦着脸继续说,“那天,我追着伍文成的娘子去了他家田地……那大娘子不从我,我都没防备撕扯时,弄掉了阿福的辟邪镜。直到后来邓知县寻找辟邪镜的主人,我方想起可能将那东西落在火场!”
“这和你说与寡妇的事儿也差不多,只是伍大娘子没有从你。”姚冬还是没觉得这事有多紧要。
“是我将药圃的火引到伍家木棚!我实在恼怒伍大娘子,竟然不分轻重拿起他家锄头就朝我的命根子上砸!我跑出木棚,正巧看见药圃那边起火,便心生恨意,趁张焕那小子惊慌失措没顾得留意,将那边的火引着地上的干草,越过了两家地界,烧到伍家这边。”